他合上医书,毫不犹豫地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霎时鲜血如注。
岑溪猛地发现,跟着赵缚的,好像都多少有点毛病。
他本人是,他的下属也是,就连和他沾亲带故的赵玄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现在还把叶抒也带的不太正常了。
……
有了陈则的牺牲,赵缚体内的蛊虫最终也在六个时辰之前,取了出来。
只是他得受些罪。
因为母虫在体内存留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开始产卵了。
但好在岑溪将他浑身都摸了一遍,只发现了几个小小的鼓包,数量不算太多,过一段时间,等到卵虫彻底孵化,到时候他便再一次如法炮制将幼虫取出来即可。
就算是对他犯下这些过错的一种惩罚吧。
清醒过来的赵缚,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叶抒在哪?他怎么样了?”
岑溪被他揪住了衣领,他的力气大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虚弱不堪的病人,差点就要把他给勒死了。
陈则连忙冲过去,将岑溪从赵缚手中解救下来。
他真怕他再晚上几秒,岑溪就会被赵缚给活活勒死。
被拉开的岑溪,如释重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与赵缚来开距离,他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
等捋匀了气息,他这才指着赵缚的鼻子骂道:“我救了你,你还想弄死我!有你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但他转念一想,叶抒多次救他于危难,他不也是说欺骗就欺骗吗?
赵缚刚准备开口再次询问岑溪,叶抒的情况,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到他身后的帘子被一双纤瘦的手挑开了,紧接着,叶抒从里面走了出来。
“阿抒!”赵缚激动地连声音都染上了几分颤音。
他咽了咽口水,费力地起身,朝着叶抒的方向走过去。
但还未走出两步,他便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
陈则见状,很是识趣地将岑溪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直到整个药堂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赵缚拖着麻木的双腿,艰难地朝着叶抒的方向挪动了几分,可他依旧没什么站起来的力气。
他心想,这或许是蛊虫带来的后遗症。
但他此刻也不想要去计较这些。
于他而言,叶抒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阿抒……”赵缚只是喊了一遍他的名字,便已经热泪盈眶。
他方才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叶抒睡着的那张床上已经空了,他甚至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