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暗暗记下,思量着等下次登门,可以送徐凤池一个暖手炉。
不一会儿,马太医就被请了出来,乘着徐凤池的马车,一路赶回了苏家小院。
马太医的医术比金桃请来的大夫要高明许多。
两天的诊治,竟然保住了老太太的一条小命。
只是老太太经此一遭,身子骨彻底垮了,只能窝在床上,不知道要养到猴年马月。
另外,马太医叮嘱苏晚,老人家到了这个岁数,多数都有心肺不好的毛病,受不住惊吓,要苏晚格外注意些。
送走马太医后,苏晚跪坐在祖母床头。
老太太睁着一丝眼缝,欣慰的看着她伺候着汤水。
“祖母,嫡姐被关在柴房好几天了,咱们总不能一直关着她,怎么处置她,还请祖母拿个主意。”
苏老太太嗯了一声:“把她放回去,这件事不是我故意偏袒她,而是不能闹大,一旦闹大,让人家知道,苏家的孙女刺伤祖母,还不知道会编排成什么样子。”
“可是祖母被嫡姐伤成这样,孙女看了心疼。”
苏晚拿帕子擦了擦眼泪。
“好好将养着,我感觉自己还能活几个年头,最起码,能看到你顺利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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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反倒是满脸的高兴:“听赵嬷嬷说,你为了给我治病,跪在长公主府求御医来?孩子真是太有孝心了,我很欣慰。”
又说了会话,赵嬷嬷托了个匣子走进来,俯身说道:“苏琳小姐已经从柴房放出去了,另外老太太要的东西,也都在这里了。”
老太太一张张的拂过匣子里的纸,叹息道:“我一生的积蓄,都在这里,五十亩的良田,三个庄子,两家铺子,还有两张房契。
这些,祖母都留给你做嫁妆。
你将来是要高嫁的,必须多多预备嫁妆才不至于被婆家瞧不起。”
“只是可惜了我那五箱金器,早知道就留给你了。”
和上次一样,找了当差的主簿立了转移的红契。
为了老妖婆的这些私产,苏晚忍着恶心同她做戏,现在私产全部到手,她以后就再也不必委屈自己了。
嘱咐金桃残烟盯好赵嬷嬷,当天晚上如往常一样伺候老妖婆喝药。
汤药味道苦,往常喝完了后,苏晚会给老妖婆嘴里塞一颗蜜饯。
这次老妖婆喝完后,等了一会,不见苏晚投喂蜜饯,当即挣扎着起身:“晚娘,祖母嘴里苦的很。”
“祖母,我心里也苦的很啊。”
屋里点了两根蜡烛,苏晚坐在床对面,双手恭顺的放在膝盖上,一对漆黑的瞳仁,幽幽的漂浮着,像黑夜里浮动的鬼火。
苏老太太莫名的有些害怕:“晚娘,你这是怎么了?”
苏晚一动未动,也不说话,只默默的盯着她笑。
嘴角扬起的笑容充满恶意和嘲讽。
老太太霎时间怔愣住了,不知怎么的,脑子里闪现过两年前劝说她放弃婚事的那一夜。
犹记得晚娘那会也笑了,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敛去了,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笑。
现在老太太终于知道了,两年前的晚娘,嘴角挂着的就是今晚这样的冷笑。
这样的笑,令人毛骨悚然。
老太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根绳子紧紧勒住了脖子,有点无法呼吸。
她攥紧了被子,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问苏晚。
“晚娘,你?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吗?”
“祖母,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要你性命的,是你一次次的触犯我的底线,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我,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