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的恐惧。
马匹饿得跑不动路,哪怕是逃也逃不过楚贺潮的军队。
浑身沾血的楚贺潮挥了挥大刀,刀上的血水顺着铁面流下,滴滴答答落在青草上。他平静的目光扫过一地的尸体、残破的营帐,最后看向逃跑的匈奴人,“吩咐下去,包围起匈奴人的后方,追击战可不好打。”
袁丛云立即应是。
楚贺潮扯唇笑了,手指抹掉脸上的血,“让兄弟们报一报先前的仇吧。”
鲜血染红了草皮,混入春雨汇聚的河流之中。
呼延浑屠在亲兵保护下突围出了包围圈,逃出王庭后便立即向左右贤王部发出了派兵支援的命令。
在逃跑的马匹上,他怒斥道:“为什么楚贺潮到了王庭还没有人告诉我他的行踪!”
部下惊慌失措,像每一个被匈奴侵犯时逃跑的中原人一样恐惧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楚贺潮!一定是楚贺潮杀了一路遇到的所有匈奴人,才没有活着的匈奴人前来禀报消息!”
但这个可能性只会让匈奴人更加胆寒。
此时在他们的眼里,楚贺潮无疑跟煞神一般可怖。
后方的军队还在紧追不放,大声嘲笑着匈奴单于,“快来看啊,匈奴单于也有被中原人杀得抱头逃窜的这一天吗?”
呼延浑屠只当没有听见,带领着部下往右贤王部逃。
左贤王虽也是他的儿子,但有个担任右将军的外祖父。他从来不会小看自己的兄弟和儿女们,从父亲呼延乌珠的身上,他也学到了绝不能对兄弟子女抱有希望。
如今王庭被破在即,他如果去找左贤王,也有被野心勃勃的儿子杀死夺取单于之位的可能性。但担任右贤王的长子老实愚笨,右贤王部的兵力可由他掌控。
但呼延浑屠没有想到,等他到达右贤王部时,竟然发现右贤王部也受到了袭击。
袭击他们的还是早已跟匈奴暗中联手的乌丸人!
“可恨的乌丸人!”呼延浑屠大怒,他的双目翻滚着骇人的怒火和冷静,“他们竟然背叛了我……”
从去年到现在,一件件事都脱离了呼延浑屠的掌控。
明明是他占据了优势,但忽然之间臣服于他的四方蛮族却有了纷争,在他处理四方蛮族之时,乌丸人却又背叛了他。
部下着急问道:“单于,我们该怎么办?”
呼延浑屠抛下脑中残酷的想法,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还能怎么办?逃,往北方逃。”
但逃之前,他也要带走右贤王部落的兵力和牲畜。
呼延浑屠沉思片刻,道:“你派人去找乌丸人的首领,就说我呼延浑屠求他一见。”
身为残暴的、强悍的匈奴单于,征服整个草原四方蛮族的王,呼延浑屠知道,尊严和脸面都可以抛弃。
只要活着,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