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炭火融融,发出令人倦懒的哔啵声。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凭着直觉往前一步,莽撞地追上那凉凉的柳枝。
唇上的触感柔软而冰凉,像是吻在了一捧雪上。
容与被他吻得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身后的书架上。赵长赢的唇齿火热,带着灼烫的温度,转瞬便将那积雪化成了水。
容与睫毛微颤,呼吸急促,抬手推了推赵长赢的胸膛。
两人目光相触,俱是被火燎了般别开。赵长赢脸色通红地拿起一块明月糕放进嘴里,心不在焉地吃着,完全没品出任何味道。
容与将被弄乱了的衣襟理了理,缓了一会平复了呼吸,才若无其事地走到桌边,问道,“好吃么?”
“唔,好吃。”赵长赢吃的满嘴都是碎屑,容与伸出一只手放在他下巴上接着,揶揄道,“这么辜负我的心意,一半儿都漏了。”
“哪有。”赵长赢不好意思,转移话题道,“你亲手做的?”
容与笑道,“不然让艾叶做?”
赵长赢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只觉脑袋边上又嗡嗡地响起了艾叶的一通嘀哩咕噜,顿时敬谢不敏地摇了摇头,“你还会做糕点啊?”
容与一挑眉,坦然地回道,“原来不会的,今日才学会。”
“噗嗤……”那燃着的炭盆突然跳出来一星不安分的火苗,赵长赢的心随着容与的话和这跃动的火苗一同颤动着。
“容与……”
容与抬眸,赵长赢吸了吸鼻子,说道,“谢谢。”
“谢谢你,我很开心。”
江南折花,江北饮马(一)
“你们也要走啦。”艾叶闷闷不乐地看着容与和赵长赢收拾着行李,赵长赢经过他的时候瞥了他一眼,挤兑他道,“怎么?舍不得啊?”
没想到艾叶竟然大方承认道,“是啊,谷里好不容易热闹点。”
“平时没人啊?”赵长赢问道。
“是啊,谷主很少救人的嘛。”艾叶道。
赵长赢点点头,上回不奈何说是为了还明月山庄的人情,或许之前爹娘帮过不奈何什么忙吧,临走前艾叶还别别扭扭地给了他们一人一点碎银子,说不奈何虽然抠门,但为了朋友,忍痛割爱,给他们当盘缠。
“……这点银子,出门吃餐饭就没了。”赵长赢划拉了一下掌心里可怜的两粒碎银,痛心疾首,“不奈何抠的没边儿了。”
“有就不错了。”容与已经收拾停当,他肩上挎了一个包袱,手里提着赵长赢的剑,他的剑穗有些泛黄了,容与记得刚出明月山庄的时候,剑穗分明还是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