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记茶铺
茶客熙熙攘攘,店小二提着茶壶在茶桌间不断来往,忙着给客人添水,茶铺的李掌柜一边煮茶,一边招呼着客人进门。
这位客官,喝点什么?陈子轻刚进门,掌柜就热情地招呼道。“喝什么不重要。”陈子轻摆了摆手道,关键是干净!好嘞,客官放心,铺子里用的都是今天刚运来的泉水,保证干净甘甜。
陈子轻看了看茶铺的大堂,今天茶客不是很多,只有七八个客人零零散散的坐着,从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来看,基本都是路过歇脚的。
在大堂的角落,有个说书的老头正歪头打着瞌睡,鼾声徐徐。
空的桌椅很多,陈子轻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下了,他喝着茶,一边沉思着胡老七的事情。当店小二来给他添水的时候,他拉住了店小二,悄悄道:胡老七你见过吧?啊?小二顿时警觉,“我……我不知道。”
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身影,陈子轻一拍桌子,喊道:“小二添水!”
店小二只能不情不愿地返回,陈子轻头一回来打探消息很不上道,这回上道了,他拿出三枚铜板,偷摸塞进了小二的手里。
咳……我就好奇随便问问,别在意。
小二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他轻声道:“其实我知道得也不多,那天下着小雨,胡老七一直在这里喝茶,喝了很久,感觉像是在等什么人。
“哦?他等到了吗?”陈子轻追问。
没有,他是一个人离开的。
陈子轻陷入疑惑,胡老七那天一定是在等很重要的人,是另外那三个人吗?可他夫人的人不是看见胡老七和那三个人在一起吗,难不成后来他们又分开了?那胡老七又是等谁呢?他的死法为什么和别人都不
一样?
陈子轻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既然想不通,那就先不想了,他再次询问:“你还记得那天,胡老七坐在哪个位置吗?
就是那边。店小二指着窗边一处说道。
陈子轻看了眼,先前他来茶铺喝茶的时候,茶客特别多,他喝三大碗茶期间,小二指的位置上一直都有人,今儿倒是空着。
多谢。陈子轻对店小二抱拳,他端着茶碗换到了那个位置,透过窗户往外打量。入眼是一片碧绿的江水,往来的行船挂着巨帆,在江上来往着。他这视角正对着的是——江边的一个码头。
不少渔民正驾着木舟从那里出江打鱼,有些商船也在那里停泊着,卸货上货。那码头并不大,但很是忙碌,江边的景色尽收眼底。
难道……
陈子轻心头忽地一动,难道胡老七坐这里,是为了观察码头?那天是有什么人要在这里上岸吗?话说!虎头将军下了江陵……
就在陈子轻沉思的时候,打盹的说书老头不知何时醒了,竟开始说起书来。
陈子轻的思绪被人打断了,他有点气恼,大声道:“我不要听《虎头军》,我要听《三打白骨精》!
这位后生,说书的老头一捋白胡子,今天排场的只有《虎头军》。陈子轻没为难:是吗?那你这虎头军有白骨精有意思吗?
后生放心,你这样听老朽继续往下说,保证会说好!老者很有自信的样子。行!那你就继续说《虎头军》吧。
一个时辰后,陈子轻如梦似醉地走出了茶铺,那说书的老头确实有些本事,《虎头军》听得他很是着迷,最后一时兴起,还打赏了老头两个铜板。
打赏完就后悔了,因为那是邢剪分给他的十个铜板里的最后两个。
陈子轻第二天再去茶铺听书,这两趟听下来,他都有点上瘾了,怪不得电视里古时候的人很喜欢听。
说书的老头和他也挺投缘,请他喝茶吃花生,他一口气剥了一把,挨个放进嘴里嘎嘣嘎嘣。
老头偷偷吃他剥好的花生米,他当作没看见,耳边响起老头苍老的声音:
后生,你听说了吗,前些天江上来了个班主。
陈子轻来了兴趣:“班主?”
戏班子的班主。
陈子轻没听乡里有相关的声音。
“大队伍在后面吧,到时可就热闹了。”老头整了整头上的帽子,后生,你是做什么的?陈子轻如实道:义庄伙计。
义庄好啊,死人生意少是非。”老头一双眼并不浑浊,反而闪着精光,“和我讲讲你知晓的邪乎事。
陈子轻:“……”这是到他这儿找素材来了。他可以编,也可以把现实世界看过的套个皮搬出来,可茶客们能喜欢灵异鬼怪吗?
他一走神的功夫,老头已经拿出了纸笔:“一个故事五文钱。”
陈子轻满脸吃惊的表情,这说书的出手也太阔绰了吧,他激动地拍了下桌子:“那我可就要拿出毕生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