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防和侯府的关系真的断了,周父周母这段时间也是真安生。甚至连家中都不敢待了,就怕侯府听了信直接找到家里去。听说他们如今躲到乡下去了,至于究竟是乡下那个地方,被派过去的下人也不清楚。
也因此,桑拧月敢断定,放出谣言要给他们姐弟找不自在的,也不是周父周母。
这些桑拧月有所怀疑的人,都被排除了嫌疑。那究竟会是谁,看不得他们姐弟俩过好日子?
桑拧月冥思苦想,清儿也很苦恼。他就说:“不是周宝璐,不是长荣郡主,也不是舅舅舅母,那还有可能是谁?不是姐姐这边得罪的人,难不成是我得罪的人?”
肃亲王的事儿清儿是一丝一毫都不知情,在他心里,姐姐只有那三四个仇人罢了。可将他们都排除,那还会有谁?
清儿理所应当就觉得,那恶人应该是冲着他来的。
可他在酒楼时也和侯爷分析过了,他这边人际交往简单的很,认识的人除了学堂的学生,再不就是三爷庆功宴那天认识的权贵家的小公子们。可无论是那一类人,都没有陷害他的道理。
所以,按照侯爷的揣测,那人应该不是因为他才对家里下的手,而是因为姐姐。
可是,和姐姐不对付的人全都排除了一遍,也没有找出这个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总不会这真就是一桩无妄之灾吧?若真是如此,他和姐姐饱受了这样一场惊慌,岂不是很委屈?
这件事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先不想了。
清儿就问起另一件事,“姐姐,如今我们家肯定不安全了。那谣言不知道传到多少人耳朵里,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来上门偷书。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姐姐觉得我们是搬回侯府好,还是专门请几个有武艺的下人看护着我们姐弟俩比较好?”
桑拧月是断断不想再搬回侯府去的,可给家中添几个下人,她也不太喜欢。
她不喜欢陌生的地方,也不喜欢陌生的人在家中来来去去。所以买丫鬟绝对买身家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用人也更喜欢用老人。
但为了姐弟俩的安全考虑,如今再不喜欢的事情,她也得做。
桑拧月便退而求其次说:“不去侯府了,太叨扰人家了。咱们买人,多买几个会武的,给家中添几个护院,也给你身边添两个会武的小厮。”
清儿说:“那再给姐姐挑两个会武的丫头吧。”
桑拧月刚想说她就不用了,她整天在家里,鲜少出门,等闲应该不会遇到不妥。
但若歹人晚上登门呢?若那歹人偷了书不说,还想继续作恶……
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女干淫掳掠,都是歹徒会做的。
桑拧月想想就头皮发麻,再想想后院只有自己和素锦、素心等几个柔弱的姑娘家,愈发感觉心跳失衡。
她就说:“挑吧,给姐姐身边也添几个人,如此一来,咱们都放心。”
“好。那趁现在天还早,我和李叔去找人牙子买人。姐姐先用膳,我这就先忙去了。”
说着话清儿就往门口窜。
桑拧月一开始不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她又陡然想起什么,就立马喊住清儿:“等等。”
清儿僵硬的扭过头:“姐姐还有什么事儿?”
“我没事儿,是你有事儿。”
“我是有事儿啊。”清儿笑的更谄媚了,“我这不是急着出去买人么。”
“你别在我这里嬉皮笑脸的,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心里清楚,别在我跟前装傻。”桑拧月见弟弟又哭丧个脸,觉得看弟弟变脸还挺好玩的。但上午才说过不会再逃课,这会儿又逃课,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桑拧月如此一问,清儿更理亏了。他也不敢为自己辩白些什么,毕竟侯爷可是给他上了紧箍咒的。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不能看姐姐是妇孺,就糊弄姐姐。
他上午确实承诺了姐姐再不逃课,但现在,现在么……
桑拧月看弟弟实在可怜,心就先软了一半。但还是绷着脸教训道:“今天是有大事,你不去私塾我认同了。但再有下次,再敢逃学,我就直接请家法。”
清儿“唉”“唉”应是,又欢呼着喊了几句“姐姐最好”,然后跟重新得了自由的小鸟一样,扑闪着翅膀就赶紧飞走了。
清儿走的快,回来的却慢。
天都黑了,他才带着李叔进了家门,而在他们身后,赫然跟着十多个面容普通,但仔细一看,却绝不普通的男男女女。
清儿向姐姐表功:“这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人,保证每一个都身家清白,每一个都身手过人。”
出去这么一会儿,都带回一、二十个满足要求的人。而且看着个个都深藏不漏,个个都是高手,原来寻找会武艺的护院或丫鬟这么简单么?可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