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和成林看完了雷霜寒的生平,也没觉得这人有哪里不妥,更不觉得他有哪里熟悉。可沈廷钧却浓眉紧锁,直觉此事中有不妥当。
他就吩咐成林,“派个人去常将军的老家询问询问,看当年是否有人来投奔常将军。再打听打听那人究竟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成林应了一声“好”,心中却道,做戏做全,不管这雷霜寒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只要常将军认下了他,那常将军就不可能不把他的过往编造整齐。若不然也经不住有心人的查探,怕是早就露馅了。
而主子的意思,显然也不是要查是否有这样一个人,而是要查出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容貌。这才是主子的真正目的吧?
沈廷钧又吩咐,“听说雷霜寒是这位雷将军的化名,他的原名叫什么,若冷不丁唤起,他可会有反应?”
这个……没试验过,谁知道呢。
成林和成毅面面相觑,他们俩现在都明白主子的意思了,主子就是怀疑这雷霜寒来历不正,所以想炸一炸他。
但是,这样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显然沈廷钧也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妥,因而他随即就摆手说,“算了,先确认他当年的长相再说。”
成林忍不住问出了一句心里话,“主子,您是怀疑雷将军来历不纯,或许是敌方派来的女干细?”
沈廷钧睨他一眼,就差把“蠢货”两字写脸上了。
成林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猜错了,若雷霜寒来历不正,那努力给他打掩护的常家又算什么?
常家这些年在沿海击杀倭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常家更是有不少儿孙战死在前线上,就连常老将军的嫡亲兄长,听说都是在击杀倭寇时中了对方的暗算,被倭寇乱刀砍死的。
常家与倭寇的仇恨不共戴天,雷霜寒绝不可能是倭寇出身。
既然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成林只能先领命安排人去常老将军的老家,先查查那人的具体相貌再说。
而等他安排完此事重新回到花厅,就见主子已经重新梳洗过,带着成毅正往外走。
成林赶紧跟上去,沈廷钧却道,“你留下吧,若有来信,直接送到运来酒楼。”
成林当即就明白了,侯爷原来是要夜会佳人了。
不过也确实有好几天没见了,两人又正是热乎的时候,侯爷直到今天才说要去见桑姑娘,他都有些惊叹侯爷的自制力了。
成林留了下来,成毅则跟着沈廷钧出了门。
两人穿着打扮都很低调,行走时又都是挑拣的阴暗的道路。如此三拐四拐,直走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才摆脱了身后诸多跟踪的人。
等沈廷钧到达运来酒楼时,桑拧月刚洗漱过准备歇息。
出门在外,素锦和素问素英轮流给她守夜,今天恰好轮到素锦。
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素锦还以为是素问过来了。
因为这几日在城东寻人无果,桑拧月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人却控制不住的怏怏的。她饭也吃的少了,人也无精打采的,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害了相思病。
素锦几人知道不是,也是担心桑拧月总是吃太少,到时候饿瘦了他们不好和侯爷交代,所以这几天每次睡前,素问都会再送来一盏燕窝羹,让姑娘当夜宵吃下暖暖肚子。
如今又到了平日素问送燕窝羹的时间,素锦条件反射觉得是素问,便应了一声,“我这就来”。然后一边将床铺铺好,一边快速走到了房门前。
就在双手已经用力将房门拉开时,素锦又陡然意识到,今天的脚步声好似比平时更重一些,不管怎么听都不是素问的,当然,也不是素英的。
素锦头皮发麻,想用力去关门,可此时房门已经被拉开了一道缝,外边的人轻轻一用力,房门就被推开了。
“救……”素锦想喊救命,结果就看见,站在外边的是几日不见,却依旧气势凛然的侯爷。
她当即避到一侧,忙不迭见礼,“侯,侯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桑拧月才换了寝衣,听到素锦说起熟悉的名讳,不由从屏风后边走出来。“素锦你说谁呢,谁这个时候过来了?”
抬头一看沈廷钧正目光灼灼看着她,几日不见,那人一双眸子狼似的,恨不能把人吞吃入腹。
这眼神看的桑拧月身上热度陡升,她一张白皙妩媚的俏脸控制不住陡然变红,哎呦一声赶紧捂住没系好的扣子,忙不迭背过身又躲进屏风后边去。
早就被他看光摸光了,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羞什么,可就是控制不住心慌意乱,手抖的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素锦赶紧行了礼也避了出去,她还顺便拦住了要来送燕窝羹的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