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屿视线上台,江拯的这具身体已经被师远道用马鞭抽打得体无完肤,但他说的不错,在他的额角上方,的确有?一块肉质凹陷的痕迹,平时如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师般般是个泼辣的小娘子,对他尚且不假辞色,更加看不上江拯,岂会束手就擒。
砸得好。
只是劲儿还不够大,没将江拯当场砸死,属实是便宜他了。
江拯以为?有?了一线转机,哑着声音道:“小人是一时色。欲熏心,可是,可是这些年来,小人绝对没有?虐待过师暄妍,以前打她的都是韩氏那个贱人!殿下,您气也?出?了,求您,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当牛做马,日日给您祈福诵经……”
宁烟屿冷笑。
“把?薛表给孤叫来。”
这句话是命令身后的率卫。
稍后,薛表同样顶着一脑门的汗珠,俯首在太子殿下面前。
宁烟屿道:“去年大理寺收监被判处流刑的囚徒,何日上路。”
薛表叉手回话:“回太子殿下,后日即可上路,最远流刑岭南。”
宁烟屿瞥眼江拯,江拯滚圆的浑浊老眼,震惊地看着商量他去处的两?人。
“小人不要流放,殿下饶命呐!小人这身子骨,吃不准在半路上就横死了。”
宁烟屿神色澹宁:“那更好了。”
“……”
江拯委屈地噙着泪花,一声也?不敢叽了。
薛表疑惑:“不知殿下要流放江拯到哪儿去?”
宁烟屿道:“以舅掠甥,触犯律法,该除衣沉塘。孤近日杀生太多,不想手里再?添人命。”
江拯急忙点头,不想添人命好啊,太子殿下大慈大悲,大仁大德!
“是的,是的啊,我没动师暄妍的,小人最多只是动了邪念,我没有?犯律法,这不能算犯律法!”
宁烟屿持剑一扫,剑在鞘中?,威力更甚,一击敲过江拯的一条腿髌骨,霎时,那骨头便四分五裂,险些碎作了齑粉。
江拯已经嚎不出?来了,哑着嗓子,痛苦得青筋暴涨浮露,蜡黄的老脸憋得紫红。
“将这人,刺配流刑,发?入岭南挖渠。”宁烟屿轻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