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赵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只得咽了下去,镇定的安排士兵驻扎好,把护城军也收编完,最后安抚完城里的百姓,赵嘉朝怀瑾说的地址奔去。
听到府外答答的马蹄声,怀瑾知道,是赵嘉来了。
天色还没有晚,看来赵嘉处理起事情来,也很快。
“是太子殿下吗?”夏福坐不住,一下午在旁边走来走去,张景一言不发的坐在廊下发呆,怀瑾看着最淡定,可也一下午喝了六七壶茶了。
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马蹄声都安静下来,怀瑾站起身,往外迎了几步。
门并未拴上,赵嘉急不可耐的推了一把,正看见往外走的怀瑾,他走得越发快,上前一把搂住了怀瑾。
“妹妹!”赵嘉哽咽道。
“别哭,别哭,亲人重逢,是喜事。”她哭得更厉害,这大概就是血脉相连的神奇之处,她感觉到心变得柔软,感觉到身边变得温暖。
“太子殿下!”夏福在后面行了一个礼。
赵嘉把泪憋回去,看到夏福,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你还跟在她身边,好,好!”
“怀瑾,这些年你都在何处,当年我找了你许久,以为你……”赵嘉停了一下,一点不想提到那个字眼,他拉着怀瑾坐下,问道:“你怎么又会出现在邯郸呢?你……”
赵嘉拉着她的手,摸到她手上厚厚的茧子,突然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他低头看着这只手,印象中是又白又软又肉的小胖手,如今却全是伤疤和老茧,骨节凸起,毫无丰腴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报仇
沉默了许久,赵嘉问:“这些年,你受了苦很多苦吧。”
怀瑾含笑看着赵嘉粗糙的面颊,她记得当年赵嘉干净文秀的脸,如今已经染上风霜;又看了看外面恭恭敬敬候着的士兵们,安慰式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这些年,你又哪里容易呢?”
“再不容易我是个男人,你一个姑娘家,只会更难。”赵嘉说。
怀瑾耸耸肩:“只要我们都活着,那就好。父王和王后娘娘,还有我母亲,看到如今我们又见面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久久的坐着,两人相顾无言,都想说点什么,只是搜肠刮肚,却没有更多的话了。怀瑾默了一会儿,问起正事:“哥哥,王宫那边还有余西戍守,不过兵力不及你,你预备怎么做?是招降还是?”
赵嘉斩钉截铁:“我要正大光明攻进去!怀瑾,我们……谁!”赵嘉突然惊起,拔出腰间的佩剑,迅速的将怀瑾拉至身后,防备的看着前面一棵枝叶茂盛的一棵树,门外守着的士兵听到他这一声,都忙不迭的跑进来,一时间兵器齐刷刷的都拔了出来。
怀瑾心道不好,忙对树上叫道:“韩念,出来。”
树叶漱漱抖动起来,紧接着一个紫衫男子从上面跳下来,他脸上的面具看着格外的滑稽。赵嘉惊疑不定的看着他,怀瑾道:“哥哥,这是我的护卫,韩念。”
而一旁夏福的眼神则是疑惑不已,张景看了韩念许久,沉默的垂下了头。
赵嘉挥挥手,士兵们退出去,他则收起了长剑,不满的斜眼打量着韩念:“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有人埋伏在这里,他的脸怎么了,为何戴着这么一块丑东西?”
怀瑾一句话噎在嗓子里,她看了韩念一眼,那眼神无疑又嘲笑又戏谑,她瞪了他一眼,才对赵嘉说:“他脸上有伤,戴着面具只为遮丑。”
赵嘉点点头,怀瑾问道:“嘉哥哥,你预备何时进攻王宫?”
赵嘉道:“今晚。”
怀瑾牵了牵嘴角,无声的笑起来。
是夜,怀瑾一晚没睡,端坐在院子里,听着邯郸城里的厮杀声音,心微微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