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宵禁的时候,尉缭款款而来,先和颜姬畅聊了一番,然后走过去。
见两人又喝的乱醉如泥,他好涵养的对颜姬道:“又给你添麻烦了。”
颜姬爽朗一笑,灿烂极了:“哪里呀,我这小店不知道赚了你们多少钱,哪称得上麻烦。他们好久没来我这儿喝酒了。”
尉缭心情甚好的点点头:“是,我好久没见到这景象了,颇为怀念。”
他们相约买醉,便是来发泄情绪,情绪发泄够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念”差点心梗……
美梦
“守在这里一天了?”尉缭问韩念,他上前看了一下,这次真醉的不轻,甘罗脖子都喝红了,怀瑾也是醉的一动不动。
韩念知道这是要准备回去了,他率先把怀瑾扶起来,回答尉缭:“守着她是我该做的。”
尉缭把甘罗也扶了起来,问:“你是为了你昔日的旧主守着她,还是因为自己而守着她呢?”
这问得猝不及防,尉缭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恶意。
韩念没一下停顿,立即就说:“一个忠心的奴仆,他唯一的责任就是守护主人。”
尉缭把甘罗背上,心道,他从不像一个奴仆。
一人背了一个,两人前后脚走了出去。
已到宵禁了,寂静森然的街道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中途遇到一小队巡逻的士兵,远远的看见他们不客气的嚷了几句。
尉缭的声音一出,他们顿时安静下来,安静的请了罪,自去别的地方巡逻了。
走了一段,许是颠得有些不舒服,怀瑾迷糊的说了一句:“难受,自己走……”
韩念把她放下来,半扶着她走,这样一来速度就慢了很多。
尉缭已经走出一截了,站在那里等他们,等追上来了,他才又背着甘罗往前走。
磨磨蹭蹭的,终于快到家了,小巷子的尽头就是怀瑾的宅子,尉缭还要走上一会儿,韩念道:“别等了,我们几步路就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吧。”
这里已到王宫禁卫军的辖区,再安全不过,尉缭点点头,背着甘罗大步走了。
“咱们回家了。”韩念温柔的扶着她。
回去时,院子里亮着灯,夏福和思之也还没睡,无精打采的等在廊下,一盏昏灯散发着丝丝热度,让凉爽的夏夜有些沉闷。
“我伺候主子去睡吧。”夏福说:“你是男子,多有不便。”
韩念松了手,怀瑾却不干了,身边一空她就觉得没安全感,一把钳住韩念:“大胆,本宫没让你走你敢走?砍你丫的脑袋,株连九族!”
夏福颇为受伤,觉得自己的工作被取代了,把思之打发去睡觉,夏福跟着韩念一起把怀瑾送进了房。
怀瑾躺在床上,摸出一把扇子塞到韩念手里,嘟囔道:“给扇着。”
韩念听话的拿着扇子,坐在床边慢慢扇着,夏福看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哈欠了。
韩念便让他去休息,夏福本就困极,听到这话从善如流的去睡了。
子夜,夏蝉不知疲倦的叫着,韩念还在不疾不徐的打着扇子,他已经扇了半个时辰了。
隔壁都已经传来夏福的鼾声,韩念见怀瑾不再辗转了,放了扇子去关窗。
窗子只留了一丝缝隙,韩念又吹了灯,准备回去歇息了。
然而一转身,床上一个半坐着的人影,吓了他一跳。
韩念心里觉得好笑,他竟也有被吓到的时候。拿出火梢重新点了烛火,他看见怀瑾坐在床上,眼睛直直的。
“怎么了?”韩念走过去,低声说。
“酒还没喝完呢!”怀瑾忽然满床摸起来,口中喃喃:“哪里去了,哪里去了……”
韩念制止住她:“找什么,我给你找。”
“子房不见了,帮我找找。”她双眼迷离,渐渐看向韩念。微弱的烛火下,她脸颊绯红,青丝无力的垂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