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声笑着,叮嘱道:“在外面保重身子,有什么难事记得给家里来个信,别自己扛着。”
怀瑾和煦的笑笑,冲大门方向行了一个礼,然后上了马车。
出了寿春城,章邯将在外驻扎了半个月的士兵召集起来,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往咸阳那边行去。
车里垫了好几层褥子,还有一个炭盆,热得项伯撩着自己的裙摆狂扇风。
见她老神在在的坐在一边吃干梅子,项伯忍不住问:“你昨天怎么突然跑了?”
怀瑾吐出一个核儿,横了他一眼:“不知道说什么,跑为上计。”
青春年少的热血小孩儿,最难应付了,与其多费口舌不如脚底抹油,反正日常也不怎么见到。
项伯哦了一声,又问她:“你不喜欢龙且吗?他长得那么好看,很多女子都喜欢他呢!”
好看吗?怀瑾回想了一下,确实还挺好看的,不过……她道:“是挺好看的,不过那也没有子房好看啊。”
项伯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于是默然,谁知怀瑾忽然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嗔道:“以后再干这种事,我告诉二舅去,不知道我都嫁人了吗!”
项伯任由她一阵掐,闷闷不乐:“我知道你嫁人了,但是……我不想你跟着张师兄……”
“咦?为什么?你和子房也是早就相识的,不说关系有多好,但也不坏呀。”怀瑾一时有些惊讶。
“不是说张师兄不好,只是我希望你能更安稳些。”项伯背过身,他开了窗看着外面一言不发,怀瑾也沉默下来。
其实嫁给张良,并不代表不安稳,至少她已知的,张良反而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最长寿的那一个。怀瑾忽然想到张良老了的样子,是不是也如现在一样好看呢?
他们……会白头偕老吗?应当会吧。
这么想着便一阵甜蜜,但是很快又开始惆怅了,她现在一点老公的消息都不知道呢。
一回到咸阳,把她亲自送回了小院,章邯立刻就带了士兵回宫复命了。
而庭院前一阵喧闹,成功的让甘罗知道她回来了,兴致勃勃的上了门,问她在楚国的见闻,然一见到项伯愣了一下:“咦,项兄你怎么又回来了?”
项伯打了一盆冷水正在擦脸,听到甘罗问话就说:“我闲来无事,就把她送回来了,正好在秦国多玩一段时间,等开了春我再回军营,到时候半年都难得再出了。”
怀瑾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对甘罗说:“他就是匹野马,天南地北到处跑,没人拘得住他。”
甘罗闻言笑道:“那不是令狐冲吗,单枪匹马闯江湖。”
怀瑾笑喷了他一口:“你咋不说箫剑呢,人家还一箫一剑走江湖呢!”
项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二位兄台都是谁?倒是有些侠士的气质呢!”
“哈哈哈哈,瞎说的,谁也不是!”怀瑾坐在廊下,开始穿鞋。
甘罗见她一副正装,好奇道:“你才刚回来,又上哪儿去?”
怀瑾道:“都回来了,怎么也得去陛下那里报一声道啊,顺便把马车给还回去。对了,老尉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他?”
甘罗见她风风火火的,摇头:“昌文君过世了,老尉去参加丧礼了。”
怀瑾脚步一顿,年前昌文君的身子就已经不好了,嬴政还特意招了夏福前去医治,想不到还是没活多久,不过好歹还是过了个年。
“你在这儿待着吧,我很快就回来。”怀瑾对甘罗说,然后对立在一旁的思之说:“这次回来家里很干净,辛苦你啦。”
思之半低着头瞧她,露出来点点羞涩的笑意。
这会儿正是下午,嬴政在章台宫处理文书,见到她很是高兴,问完她在楚国过年的事,然后主动说起:“宫里最近多了一位公主,夏无且医术高明,孩子很是健康呢。”
看来是怀孕的那两位美人其中一个已经生了,怀瑾替夏福谦虚道:“是母体进补得好,孩子才会健康。”
嬴政打量着她,见她面色红润,知她这一趟大约很是快乐,笑道:“允你再休息两天,就得干活了,蒙毅管不了女人们的事,在我这儿打了好几次纠纷了。”
怀瑾叹了口气,笑道:“陛下,不如在宫中多安置一些女官,也好照顾美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