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正准备让人重新去做一道鱼,可还没开口,就敏锐的察觉到身边的低气压:“姮儿?”
怀瑾沉着脸,猛的一拍桌子:“谁都不许吃饭!”
拍出一声巨响,把众人吓了一跳,韩成不悦道:“在家里怎可如此放肆!子房,你好好管束管束!这成何体统啊!”
说着韩成拿起了筷子,怀瑾倏地一下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杯盏掷过去,把韩成的碗砸掉,韩成顿时大怒:“如此无礼……”
怀瑾冷漠的眼神一压过去,张景立即对韩成说:“王孙,你还是先别说了。”
“我说,现在不许吃饭!”怀瑾一字一顿的说。
她生了大气,张景吓得面如菜色,他跟在怀瑾身边两年,深知这个女人发起火来有多可怕。
张豆豆却在一旁,他只觉得夫人太小题大做,公子是该好好管管了。
怀瑾对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婢女,指着一个女孩说:“去!你去把厨房里的人叫来!”
那侍女却不应答,只是闪闪躲躲的看着沉音。
张良漠然:“夫人叫你去,你为何看旁人?”
这侍女忙屁滚尿流的去了厨房,沉音和韩成都生了大气,他们出身王族,从没见过这么霸道泼辣的女子。
沉音死瞪了她一会儿,然后挑衅似的拿起了筷子,怀瑾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韩念身旁。
沉音也不知她要做什么,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菜,谁知怀瑾从韩念身上拿出一把匕首,然后狠狠抽出,发出“蹭”的一声寒音。
“姮儿——”张良眉心微微蹙着。
怀瑾也不理,只是把匕首狠狠往下一掷,一声厉响,匕首半截身子都被埋进木桌中。
怀瑾冷静的看着沉音:“你今天有胆子你就吃。”
沉音被吓傻了,求救似的看着张良和韩成。
韩成富丽的脸黑如锅底,看向张良:“子房,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我家,我就是道理!”怀瑾近乎蛮横的抢在张良面前开口。
你一个落魄的韩国公子,要不是我老公养着你们兄妹,你们早就流落街头了!
寂寂无声中,满厨房的人都过来了,怀瑾背着手,看向张婶儿:“我说了要吃鱼,已经说了三天了,为什么不做?”
张婶儿颤颤巍巍的看向沉音:“是公主……”
“这是她家还是我家?谁才是主母?”怀瑾神情淡漠,却有着骇人的威严。
“您您……您是主母,可是……可是……”张婶儿声音都抖了起来:“这几年一直都是沉音公主在管内务,我们……我们……”
“一个仆役总管说什么就是什么吗?”怀瑾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响起,沉音几乎恨的牙都咬出血了,可看到那边贯穿木桌的匕首,她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令人胆寒的沉默,怀瑾在上面站了好一会儿,然后淡声吩咐:“现在去把我下午钓的那两条鱼做了,做好了端上来才许开饭。”
厨房那些人一个屁不敢放,立即就巅着脚去做菜了。
“荒唐!”韩成一掀桌板站起来就准备走。
怀瑾一眼横过去:“吃饭的时候,横阳君要去哪里?”
“这饭不吃也罢!”韩成冷着脸看向张良:“从今往后我绝不会与这个女人同席,子房,你看着办吧,有她在就千万别叫我。”
韩成刚走了一步,怀瑾就拦在他面前:“我今天非要你在这儿坐下吃饭,你敢走?”
韩成冷笑:“我为什么不敢走,你若不是子房的夫人,我早一耳光扇过去了,泼妇!”
韩成甩袖就走,怀瑾立即从后面扳住他的肩往身边一带,一个巧妙的身法,她将韩成的手反在身后,韩成竟然不能动弹了。
“你做什么!”沉音大叫起来。
怀瑾把匕首抽出来,在韩成面前晃了晃,韩成吓得面色苍白。
张良淡淡道:“姮儿,别伤了他。”
怀瑾恍若未闻,匕首在韩成脸颊上拍了拍,冷漠道:“还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