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房!你就这么看着吗!”韩成狼狈的看向张良。
张良仍是坐在那里,展开一个柔软的微笑:“姮儿,看在我的份上。”
“我发火的时候,你最好别说话,我不想迁怒你。”怀瑾压抑着火气看了张良一眼,然后松开韩成,冷言:“我和你们父亲是朋友,本着想跟你们和平共处,但你们也不要总想着欺负我。真得罪了我,我怕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沉音早被吓懵了,韩成嘴唇动了一下,怀瑾立即抢白,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柔滑不可捉摸:“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人都有什么下场吗?”
韩成顿时不再言语,他听张景讲过这个女子的很多事,她手上沾了无数的鲜血,她杀了许多地位尊敬的人……
想起听过的那些事,韩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整个大厅里的人噤若寒蝉,怀瑾笑了笑,松开韩成,重新在张良身边坐好:“横阳君,请坐吧,一家人当然是要在一起吃饭的。”
谁跟你是一家人!韩成两兄妹心里如是骂道,可是谁也不敢再多话。
就这么静悄悄的坐了一刻钟,张婶儿端着一盘辛辣的红烧鱼上来,怀瑾拿起筷子和颜悦色的对韩成和张景等人说:“快吃饭吧。”
张景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怀瑾立即关切的问:“阿景是没胃口?”
“不……不是!”张景又连忙加了一碗饭,当怀瑾的面大口的吞咽着。
吃饭时,内院的奴仆们就在下面跪着,怀瑾吃完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看着下面,交代:“我不管内务,是因为我懒,但这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不听我的,别忘了我是你们的主母。这次的事就此揭过了,再有下次,就要见血了,别怪我没提前警醒过你们。”
“是,夫人。”下面的人头埋得更低。
“你们慢慢吃。”怀瑾对张良说,然后端着假笑提前离席了。
一出大厅,怀瑾的脸色瞬间拉下,她径直回了兰院。
在书房静坐了好一会儿,那股火气还是没消下去,甚至还有一点儿委屈。
几百个深呼吸下来,张良还没回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那些人肯定在跟他说自己坏话呢。
这股气顺不下来,怀瑾取下墙上的佩剑,那是张良每天早上挥的那把剑。
一拿起,手上就有了沉甸甸的重量,怀瑾意识到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拿过武器了。
摸索着剑柄处的花纹,她眼睛一沉,然后将剑拔了出来。
夜色下,她满脸怒容的舞着剑,如在咸阳城的每一个清晨。练了十年剑术,那些招式全都成了她身体的本能动作。
怀瑾杀气腾腾的练着剑招,周身尽是肃杀之气。
池塘边的廊桥,张良和韩念回来了,但她只当没看见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如玉君子难断家事
张良站在池塘边看了一会儿,她挥动剑时满眼杀气,仿佛在和一个生死仇人过招一般,看来今天这场气委实不小。
转眼又想起,她似乎很多年没这么生过大气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张良对韩念交代说,韩念立即听话的回了竹林的茅屋。
一个漂亮的剑花,怀瑾酣畅淋漓的收了剑,见张良立在一旁,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回了房间。
怀瑾自顾自的拿了衣服去旁边洗漱,张良就一直默默跟在身后,浴桶里有温水,怀瑾看着他:“我要沐浴。”
竟是在赶他走,张良眼神一黯,看着像是有些受伤。
怀瑾提高嗓音:“叫我赶你出去吗?”
张良只转身去了书房,书房里还有她白日里拆开的布料,散落一地杂乱无章。
张良安静的跪坐在地上,把那些布匹一块一块的叠好。
然而她洗完澡,便目不斜视的上了床,张良摸索着过去,刚一躺下,怀瑾立即坐起。
看了他一会儿,怀瑾抱着被子挪去了书房,张良便明白她的意思了,在床上无奈的发了会呆,他走过去:“姮儿,对不住,这段时日我忙于外院的事,没有注意到他们怠慢你,是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