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只是不耐的轻哼一声以回应黑珍珠的周到解说。
怀瑾闭目许久,并没有真正睡着,她现在坐的姿势也没法让她睡着,只是迷迷糊糊的靠在张良身上,觉得安心得很。
那些人唱了许久,久到怀瑾都将这歌声听成了催眠曲,就在她差点真的睡过去时,歌声忽然停止了。
一瞬间的静默,怀瑾有些不习惯,她睁开眼,原来天已经微微亮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望栗刚刚上山的方向,怀瑾也顺着望过去,只见望栗站在山坡上,手上举着一个碧色的玉盘。
“族长!”
“族长!”
“族长!”
大家高呼起来。
望栗面上隐隐的激动,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吸很不均匀。
三位巫师都激动的迎上去,一连串的百越语蹦出来,怀瑾一句也听不明白。但她明白的是,南越族的新族长算是选出来了。
“我们回家吧。”张良把她扶起来,这里已尘埃落定,他不需要在待下去了。
怀瑾打了个哈欠,拍拍项籍:“你去问问你小叔,要不要一起回。”
作者有话要说:
寂寞雨夜倍思君
那边和娲拉站在一起的项伯,两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在聊着什么有一搭没一搭的。
项籍看了一眼,嗤之以鼻:“他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们还是自己先回吧。”
秸溪寨的人都一窝蜂的涌去了望栗那边,张良带着怀瑾几人就准备回去了。
隔着人群,望栗微微朝张良点了点头,张良只是神色如常的笑了笑,然后拉着怀瑾转身离去。
一下山,怀集直接回了房扑倒在床上,看了一夜的热闹,可真吃不消!
窸窣几声,张良也在她旁边躺下,怀瑾翻了个身窝进他怀里,顷刻间就要入梦了。
张良淡不可闻的声音在耳边道:“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其实她并不是很好奇,但还是迷糊的问道:“山上的桃林是你弄的吗?”
“嗯。”张良的声音轻轻的,带了些鼻音,有些困倦。
“两场比试你也做了手脚吗?”怀瑾闭着眼睛又问。
过了一会儿,张良才慢慢道:“只有取玉盘的时候帮了忙,我让他带了蜜胶过去。”
怀瑾含糊的应了两声就再没有言语了。
张良抱她在怀,困意袭来,他也随着一同睡去。
南越族的新族长这就算选出来了,三天后他们将在山坡上举行继任仪式,张良和项伯分别受望栗和娲拉之邀,于是怀瑾和项籍也不得不过去。
那是一个清晨,曦光将整座山镀上了梦幻的色彩,山坡上放满了南越族人们摘来的鲜花,人们立于花丛中神色肃穆。
三位巫师举着玉盘,站在石头上向天祝祷;望栗穿着最朴素的服饰站在最高处,静静的等待着。
巫师们唱完,然后将玉盘郑重的交到了望栗手上。
族人们排着队挨个上前给予新族长祝福。
怀瑾和张良坐在花丛中远远看着这场仪式,怀瑾笑道:“他们对天地的敬畏,远胜中原人。这样原始淳朴的情感,真让人觉得美好。”
项伯不置可否,叼着根草笑道:“淳朴?别忘了这个新族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是靠子房的老谋深算得来的,这可跟淳朴不沾边!”
“我只是把那片桃林给弄死了,后面的两场比试,都是他自己赢的。”张良淡淡说。
怀瑾一只手挡在脸上,侧目看项伯:“怎么,为你心爱的娲拉打抱不平了?她老子都一把年纪了,当什么族长,合该在家颐养天年才是。况且望栗不也是他们家的亲戚吗?挑来挑去族长还是他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