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你可别胡说,我和娲拉没什么!”项伯嘴硬道,但脸上却有点发热。
项籍在旁拖长了调子:“对,没什么——”
怀瑾哈哈大笑,项伯眼一瞪,手扬了起来。
项籍连忙跑到了怀瑾身后:“姐姐,小叔恼羞成怒了,要打我!”
“你个浑小子!”项伯在地上捡了块小石子砸在项籍脚边。
山坡上,望栗开始带着族人们歌唱,无非是感谢上苍感谢天神之类的。
他们这几个外族人则远远的坐在花丛中聆听,显得格格不入。
项伯看向张良:“所以子房,望栗承诺了你什么,能请动你帮他。”
张良眼神悠长,声线平淡,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他请求我帮他,是意料之内的计划。”
“你要做什么?”项伯好奇的追问。
张良的唇扬起来,带了些慵懒在草丛中躺下,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项伯,但项伯却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不光是项伯,怀瑾和项籍也都等待着。
他慵懒的把玩着怀瑾的一束头发,答非所问:“等他们百越的花期歌会结束后,咱们就可以启程回去了。”
于是他们仨明白了:张良一定是为了花期歌会。
花期歌会是在春天举行,百越所有部族的人,只要愿意都能参加。大家会带着帐篷和足够的食物一同赶往百越人心中的神山——日月山。
可花期歌会张良一个外族人又图谋什么呢?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大家便不得而知了,张良也没有再继续透露。
入春时,项伯和张良在吊楼下闲聊:“上一次的花期歌会是三年前,当时选出来的大首领是骆越的族长,不知这次会花落谁家。”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是娲拉告诉你的?”怀瑾揶揄道。
她动不动就拿娲拉打趣,项伯现在已经习惯了,他哼了一声以示肯定。
怀瑾便和项籍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暗笑不已。
张良正在煮着青梅,小瓦罐中咕噜咕噜冒着泡,他淡声回答:“大首领的位置么,自然是落在新任的南越族长这里。”
项伯有点不太相信:“你这么肯定?”
张良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你帮望栗坐上南越族长的位置,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你对这里的环境和人都有一定了解。但是其他族的族长你肯定不了解,你又怎么这么有把握呢?”怀瑾都表示半信半疑:“况且我听黑珍珠说,骆越和西欧的族长可都凶猛的很,身量足有十尺,望栗能干得过对方吗?”
张良耐心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他们选大首领的法子直接得很,谁先猎到兽王谁就是大首领。”
“兽王?”怀瑾想了一瞬,道:“老虎?那不是容易得很!”
“一群人猎虎自然容易,可是他们是不允许带自己的侍从的,只能单枪匹马进山。”张良给他们几个一人倒了一杯酒,温言道:“这是一件险事,听说有一年花期歌会,百越□□族的族长们全都死在了兽王的口下。”
怀瑾支着下巴,心道,要是请外援的话,可以请武松。
项籍在一旁比划着一把短刀,心不在焉来了一句:“望栗连举鼎都费力,还打老虎?”
“蛮力不一定能杀虎,巧计却可以驯兽,我自有办法。”张良端着小杯子,嗅了嗅酒香,然后虚敬了怀瑾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他们并不知道张良究竟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追问张良也不再说了,只是胸有成竹的微微笑着。
但从这日起,张良便时时和望栗一同进山狩猎,往往一走十多天。
那么多山,山又那么大,往往从这个入口进,出来时又是另一条路。
怀瑾心道,她和张良想来是缘分深重的,他去捕猎,那她也去捕猎,一定会在深山中遇见。
然而她不时的和秸溪寨的人们相约进山捕猎,但是没有一次碰到过张良和望栗。
几次下来,她不由有些失落,这次出山时便满是愤慨。
她骑着小矮马骂骂咧咧的回家,项籍见她这次回来什么猎物都没带,不由笑:“姐姐出去三天,连只山雉都没猎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