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微微笑道:“就连楚国也被秦国灭掉了,不知先生是哪国人呢?”
她又问了一次,可惜男子却没回答她,只是取下她腰间的刀鞘,将匕首放了鞘中。
怀瑾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想伤害自己的意思,冷静又略带讨好的商量:“先生把我带到这里,恐怕我的家人会着急,不如先生把我送回去,我愿送先生银钱和一个貌美的婢女。”
他仿佛闲聊似的,说:“钱财只是粪土,女人也不过是一堆骨架子,我要那些做什么。”
他抓着怀瑾上岸,将身上的衣服拧了一下,还是用那副不太正经的语气说:“喝了些酒,难得遇到一个中原人,还是个小姑娘,就忍不住想戏弄一下,对不住了。”
怀瑾倒没听出什么歉意,她老实巴交的站在一边,余光频频往远处张望,只盼着那几个奴隶赶紧追上来。
“我没兴趣对你做什么,大可放心。”男子手上拿着她的那个狐狸面具,侧耳听了一下,将匕首还给她:“你的人来了,我走了。”
他真的转身就走,怀瑾愣了一下回头,后面并没有人。
但他已经走了几步远,于是叫住他:“你是什么人?”
男子脚步未停,戏谑的声音有些不羁:“我是什么人?哈哈哈哈哈,天地间一俗人罢了!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这人竟如此自大,他以为他是谁?神吗?
怀瑾紧紧抓着匕首,看到这个人消失在眼前,再也看不见身影了。身后忽有脚步声近了,她回头,看见那四个奴隶正狂奔过来。
“我没事!”怀瑾说,正好买了新衣服,她让这四个奴隶转过身,自己把那套红裙子换上了。
几个奴隶四处望了望,然后问起刚刚那个人,怀瑾看了一眼他离开的方向,摇头:“只是一个喝醉的人,我们回去吧,这件事不要再提起了。”
四人面面相觑,然后相继低下头跟上了怀瑾的步伐。
她径直回了营地,张良正和望栗坐在篝火边说话,黑珍珠跪坐在一边给他们倒酒。
看到她,黑珍珠笑了一声:“夫人回来了。”
张良抬头冲她笑了一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可以坐过来,然后继续和望栗交谈。
他说的认真,半侧的脸被火光映得轮廓分明,时而慢条斯理的回应望栗两句,时而专注聆听,怀瑾看了他们一会儿,转身回了营帐。
头发还是有些湿,她找出一块干布巾擦了一下,等头发半干了,她再次出来。
径直去了项伯的帐篷,伸手一掀帘子,看见方寸之地熟睡的项籍。但外面的火光扰了项籍的好梦,他眉头一皱眯着眼睛,看到怀瑾,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你小叔还没回来呢?”怀瑾把帘子往下放了一寸,将火光隔绝。
项籍揉了揉眼睛,鸡窝似的头发让他有了一个小男孩该有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爱,他摇摇头说:“别担心小叔,他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他哈欠连天,怀瑾便放他好睡,走到了张良身边坐下。
“明日尽管放心上山,不必担心旁的。”张良如是说。
怀瑾心道:想必交谈已经到了尾声。
“一切都有赖先生了。”望栗行了一个中原礼仪,言语中满是感谢。
张良欠身躲了一下,以淡泊的一个微笑回应,然后自然的拉起了怀瑾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张良一摸到她的手,眉头就微微皱起。
见他们夫妻二人说话了,望栗识趣的带着他的勇士和奴隶回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期歌会所有的歌都是在百度上找的,翻找的网页太多,有些歌都没有作者,只知道是流传下来的歌谣,我难以注释,所以解释说明一下。
另:记住这个狂人。
花期歌会拉开帷幕
篝火边还剩韩念和黑珍珠,见大部分人都已经入了帐篷,黑珍珠开始用泥土盖灭篝火。
怀瑾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对张良说:“咱们也去睡觉吧,都这个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