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点点头,然后拉着她起身回了营帐。
“晚上玩得开心吗?”张良看着她身上的纱丽,亲手摸了一下质地,赞道:“这身裙子灿若红霞,极衬你肤色。”
“少了夫君,游兴不高。”怀瑾靠在他背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抠着他的腰际。
“明天起来陪你玩。”张良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被子里,狭窄的空间怀瑾几乎能听清张良的心跳声,一下两下让她想起了夜间在溪边听到的鼓声。
唔了一声,怀瑾凑过去轻咬着张良的唇,黑暗中两人交吻在一起,少了丝情欲多了些缱绻。
但男人的某处却迅速发生了变化,怀瑾闷笑两声,停止缠绵钻进了他怀里。
欲望逐渐消退,张良不准备有别的动作,合上眼欲睡觉。
“今天……”
小女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张良再次撇开睡意。
然而等了一会儿,她并没有再说下去,张良便主动问:“今天怎么了?”
怀瑾闭上眼:“没事,睡吧。”
张良嗯了一声闭眼,左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的背,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夫妻二人似乎都有些心事,躺了许久也没有睡着。
外面几乎已经没有人语声了,溪边的歌声鼓声也都消失了,只余风吹过树叶的摩挲和断断续续的蝉鸣。
怀瑾安心的靠着张良的胸膛,苦苦思索晚上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任何头绪。
从那几句简短的对话得出的有效信息有限,可以确定的是这人一定是个中原人,那样标准的雅言,还熟悉《诗经》和《老子》。
听他话里的意思,在七国战事未起的时候他应该就离开了中原,因此他并不知道韩国和楚国都被灭了。
耳力很好,身手也是一流,他的身体直觉非常敏锐,可以说是武功高强。这么一个人,竟然在百越这里出现,还碰巧被她遇到,简直是诡异!
苦苦想了很久,怀瑾决定把这件事忘掉。
她不知道那人的模样,那人也不知道她是谁,也许以后都不会遇到了。
刚准备睡觉,外面忽传来几声笑,怀瑾支起耳朵一听,是项伯和娲拉。
“说好了,明天一定得对上,对不上的是乌龟王八!”这是项伯的声音。
娲拉似乎拍了他一下,声音小小的:“大家都睡了,你别嚷!嗯……反正说定了,明天咱们再去给他们好看!我去睡觉了!”
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怀瑾听的一清二楚。
这二人分别回了营帐,外面再度安静下来。
不知道张良有没有睡着,怀瑾摸索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张良抱着她的那只胳膊就立即收紧了。
她声音小小:“你怎么还没睡着?”
张良不语,只是把她翻过去侧躺着,怀瑾感觉到身后滚烫的硬物,立即闭嘴了。
第二天一清早,她就被叫起,所有人要去日月山脚下的祭坛,百越十八部族的族长要上山抓老虎啦!
祭坛在山的正下方一块平地上,正对着上山的唯一一条小道,此刻所有来参加花期歌会的百越人全聚集在这里,成百上千人,全都安静肃穆的看着祭坛的方向。
现在的大首领是骆越的族长,因此场地的秩序暂时由他来维持,他和另外十七位组长站在祭坛前,每人身上都背着弓箭、斧头、短刀、粮食,他们正在聆听巫师的祝祷。
这位巫师年纪特别大,脸上全是褶子,胡子都垂到了地上。他左手拿着一面铜鼓,右手拿着一个牛头骨,正念念有词的跳大神。
怀瑾看到那十八位族长中,有一个身量又高又壮的大汉,这个人满身的伤疤,面目凶狠。
望栗正好就站在他身边,本来结实勇猛的男子汉硬生生被衬得秀气文弱。
见怀瑾一直盯着这个壮汉,张良就在她耳边解释道:“这是西瓯的族长译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