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面上不咸不淡,张良只得退步。
最后是张豆豆带着她找了沉音,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直冲鼻翼,怀瑾用手捂住了嘴。
往里走,她看见沉音趴在床上暗暗垂泪,有侍女在旁边喂她喝药。
“你下去。”怀瑾对那个侍女说。
沉音见到她,眼风一闪低下了头,想来是被交代过了,见她也无甚惊讶,想必只要她一质问,沉音就会很快认错了。
侍女放下药碗退出,怀瑾在桌边坐下,仔细打量着沉音。
沉音的面色很是苍白,背后的中衣有点点干涸的血迹,看来那顿鞭笞不轻,不知是谁动手打的。
想到这里,怀瑾嘲讽的笑了一声,张良果然惯会操弄人心,要是夏福没死,她看到沉音这副尊容肯定就心软了。
可惜,夏福死了。
怀瑾甫一进屋就一言不发,阴森森的看着沉音,沉音心中有些忐忑,看向张豆豆以示求救。
怀瑾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对张豆豆说:“你去把韩成请过来。”
张豆豆踌躇着不敢去,好似他一走,怀瑾就要弄死沉音一样。
看着张豆豆的模样,怀瑾似笑非笑:“我既然是来听她悔恨道歉的,光她一人怎么够,自然也要她的哥哥在旁边听着,好让他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妹妹,是个什么狗东西。”
沉音咬着牙关,不敢再露出怨恨的神情。
看到她的样子,怀瑾几乎可以想象张良给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吓得她都不敢吭声。
“我身上什么利器都没带,弄不死她,你怕什么?”怀瑾眼神一凛,尽是杀机。
张豆豆心猛地跳了一下,仿佛又见到当初在颍川城外秉旄仗钺的凌厉女子,他道了声不是,连忙出去请韩成。
不过去请韩成之前,大概率是先去请示张良了。
她这样羞辱人,想必张良真的以为她只是来出气而已。
屋内一时静悄悄的,沉音被这静默闹得心慌,可怀瑾没有说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绑架、放火,你倒是很会盘算,一边毁我清白一边杀了我,顺便解决了那个不入你眼的未婚夫。一石二鸟,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有这份手段。”怀瑾终于开口了,只是神情漠然,犹如万年冰山。
沉音低着头,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声音却柔弱不堪:“是沉音年少不懂事……”
她本想含糊过去,可头顶那道目光过于锋利,她的心极速跳了两下,改了口:“我一心思慕子房哥哥,可他眼里只有你一个,我一时糊涂,才做下这等错事。可是姐姐,你应当知道思慕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如果没有子房哥哥,我终生都不会快乐……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该死,可是……我就是那么一时鬼迷心窍,做了这么不堪的事情……”
总算听出来那么些认真了,怀瑾点点头,不过认不认真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本也不是真来听她忏悔的,忏悔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那边张豆豆带着韩成来了,韩成如今有求于张良,对她简直客气得不得了。
怀瑾看着他喜形于色的表情,心中鄙夷更甚。
“你先出去吧,站到回廊下面去。”怀瑾对张豆豆吩咐道。
张豆豆这回很痛快的听话出去了,房门四开,他站在回廊下面还能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呢。
韩成施施然行了一个礼,有那么些君子的姿态了,他说:“沉音不懂事,夫人多多包涵,韩成感激不尽。”
“子房昨天说,让你死遁,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怀瑾不接他的话,说起另外一件事。
韩成一愣,随即说:“明日。”
怀瑾点点头:“我说我有办法让你不必如此辛苦,还可让你成为淮阳县令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