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钮宝玺?”项梁看了一会儿大为震惊:“此物你何处得来?”
就连项伯听到也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们不是没见过好东西的人,这个什么宝玺是个什么玩意儿?能让他们都震惊?
怀瑾看向桑楚,只见他无所谓的笑笑:“多年前一位故友留下的遗物,那时虽是了不得的东西,放到如今也不过一件赏玩的古物。”
项羽不解了:“这是什么来历?”
对着侄儿,项梁没好气的呵斥一声:“叫你多读些书你总也不听!听闻周穆王从西王母那里求取了一块稀世美玉,他命人将此玉制了三枚玺印,龙钮宝玺就是这其中一枚。这可是……”非天子不能持有的东西。
怀瑾眼睛瞪大了,竟是这么个稀罕物,她直接问桑楚:“你那故友是谁?”
“周天子的后人。”桑楚干脆道。
众人了然,既然如此,那便不奇怪了。
项梁盯着这块玺印沉吟不语,他近年开始筹划的大事刚开了个头,桑楚此时送来这枚玺印,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想到此,他心里不由有些高兴,再看向桑楚便也不觉得不顺眼了。
他如今虽是孤身一人,但与周天子的后人有交情,还能得到这枚龙钮宝玺,可见桑楚出身尊贵不假。既然这样,也不算辱没了他的外甥女。
午后开宴,怀瑾把莺儿交到乳母阿燕手里,然后端正的坐好。她和桑楚从来不遵规矩,今天倒是十分守礼,桓楚看了这两夫妻好几眼。
作为日常和他们吃饭最多的人,桓楚十分清楚这两人吃饭什么德行,今天坐得板正还不言不语,倒让他觉得好笑。
今天可谓除了项声,项家人全都到齐了。
主桌上坐着项梁和项李氏、次桌是项伯和项羽、主桌左边坐着她和桑楚、右边是殷氏、次桌右边是项庄和田安、桓楚和任氏则坐在怀瑾旁边。
伺候的仆人就站了半屋子,怀瑾半低着头,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看到桑楚也是半低着头,两人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微微侧头对视一笑,像是上课时开小差的两个小学生。
吃完饭各自要回去休息,项梁却单独把怀瑾留下了。
项羽则喜滋滋抱起了莺儿,说要送桑楚去住处,实际是想多抱会儿孩子。
项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漱着口,怀瑾则老实的束手立在一旁,余光瞟到门口,看到项伯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她咬着牙,给项伯甩过去一个眼刀,项伯作怪的挤眉弄眼一阵,然后一溜烟跑了。
项梁慢腾腾的吐出一口茶,拿着痰盂的仆人低着头退了出去,他才看向怀瑾,目光复杂似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今这个,哪里比子房好?”项梁一开口,就表明了立场。
怀瑾呆了一下,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名字,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看着项梁惋惜的目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那回上门,苦等你多日,可你倒好,直接跑了。你晓不晓得,我和你舅母有多担心你!一个娇娇,在外面乱跑,你当自己本事足遇不到危险是吧?”项梁一开口略有薄责。
她如今大了,不好像从前似的撒娇,只是低着头羞愧道:“都是怀瑾不好。”
“唉,以你的血统和姓氏,当配一个出身尊贵的好男儿。”项梁叹了口气:“贵族女子的婚事,往往都是为了家族谋利,可我们也从没想用你的婚事去换些什么。想要你找个出身高的人,是想着你和孩子的将来。”
“将来还不知如何,如有大变故,我只盼着你的夫婿能有本事保证你们母女一世的安稳。”项梁似乎意有所指。
怀瑾撇撇嘴角,神色有些骄傲:“若有变故,我何须夫婿保护?”
她这般模样,项梁反而笑了起来,他摸着胡子,道:“刚刚那句话,倒有些像十年前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