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眉头一皱:“想什么呢,绝对不是慕容璟。”
“那还能有谁啊?”昔垚喃喃道。
“不是,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被爱情冲昏头脑。我虽然挺喜欢璟姐姐的,但你对她那么过分,”云柔边摸着云逸边说,“这受了刺激的女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云卿横了她一眼:“她可不像你,那么容易受刺激,喝点酒就开始……”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块糕点堵上了。
云柔愤愤地看着他:“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
昔垚有些好奇道:“什么事?”
云卿想说,但看着云柔眼睛里翻涌的火苗还是住了口:“没什么,就是小时候的一些糗事。”
昔垚点点头,她不是什么好奇心重的人,若此刻换成长孙钰,怕是要问个底朝天才肯罢休。
看着云卿艰难地吞下了那块糕点后,她才缓缓道:“我虽然不怎么喜欢慕容璟,可她的性子我还是了解的,换男人比换衣服都快,若只是为了报复你而与纪氏交恶,绝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但除了她们两个,还能有谁呢?”
云柔与昔垚都陷入了沉思,云卿喝了口茶道:“你们就没怀疑过?”
“怀疑过什么?”
云卿用扇子轻敲了下云柔的脑袋:“垚姐姐不知道就算了,你读了那么多兵法,就没想到?”云卿摇摇头,失望爬满了脸。
云柔脑子里一一过了一遍后,面部表情逐渐僵硬,脸颊微微抽动道:“这……这不会是你自己写的吧?”
云卿摇着扇子,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与其某一天被别人发现捅出来,不如贼喊捉贼,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如今当着满朝文武验了血,纵使再看不惯我的人,日后也不会拿此事做文章了。”
云柔目瞪口呆,径直扔了手中的团扇,昨日的场面在脑海中快速游走了一番。
云卿平时可不是什么能言善道的人,可面对司徒衍的审问,竟然跟背书一样,连个疙瘩都没打,如此异常她竟然毫无察觉,满脑子只想着薛灵沄那咄咄逼人的模样。
不对,薛灵沄,既然不是薛灵沄,为什么她连大夫都准备好了。
昔垚也产生了同样的怀疑:“可这薛灵沄不像是没有准备的人。”
云卿嘴角一勾继续道:“其实自从薛灵沢死,薛灵沄就一直盯着我和慕容璟,我也就假装不知道,将计就计,这下还顺便查出的小叔宫里的内奸,当时刺杀我和小叔的那批人,都和薛氏有关。”
云柔沉思片刻:“看来薛氏在宫里也安插了人……”
云卿怔了怔,眼神躲开她,平静道:“既然事情都已经查清了,你就别瞎操心了,等我找到证据送到大理寺,一切就了结了。”
“而且那时我若不阻止陛下查下去,那极有可能暴露这是一场我们自导自演的戏。如今,既摆了薛灵沄一道,又博了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云卿张扬着笑意,看向两人,期待着夸奖。
可云柔却出人意料地一皱眉头:“所以,你和二哥一直在演戏,母亲,姑母,姑父全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云卿点点头,得意又添了几分。
云柔一拍桌子,云逸被吓得一激灵,忙跳下桌往昔垚裙子下面钻,只听怒道:“你们一个个在殿中谈笑风生,就我在殿外晒着大太阳还直冒冷汗……”云柔越说越气,语言已经不能够表达她的愤怒,于是伸手掐到了云卿的脖子上。
她用的力不大,但云卿还是感受到了窒息的压迫,目光中带着哀求看向昔垚:“姐姐,救我,这泼妇……要谋杀……”
“好了,云柔,你大哥虽然是演的,但这取心头血可是真取,重伤未愈,经不起你这□□。”昔垚笑道。
云柔这才松了手,坐回原位,眼白比眼黑多,嘴巴翘得能挂油瓶。
云卿刚喘上几口气,又继续不怕死地说道:“你若是努力一下,升到五品,那以后冒冷汗的时候就不用晒太阳了。”
宣政殿是大周皇帝日常上朝的地方,不似含元殿那般大。
在所有的京官中,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殿议政,其余官员只能执笏在殿外听政。
“你……”云柔气得唇瓣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昔垚拉着云柔往屋里去,不忘嗔云卿一眼:“你这嘴是该缝缝上了。”
云卿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随着两人走远,脸上笑意渐渐凝固,攥着扇子的手收紧了几分,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子时三刻,东街,风月楼。
云卿戴着面具,一身锦衣华服,被几个少年簇拥着进了屋。
那几个少年穿得十分清凉,除了里衣外,只披了层薄纱,皮肤细腻嫩滑,浮满了浓重的脂粉气,熏得人有些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