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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四月,春回地暖,皇宫内外焕然一新。
宫里的瑶草琪花似商量好了一般次第开放。
空中隐隐有柳絮始飘,远远瞧着似雪片一般。
何呈奕他每日忙的脚打后脑,片刻不肯停歇,本以为时日一长便能将那个人忘了,而后重新回归正常,就好似那个人从未来过一般。
然,他错了,他心口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见好反见重,长夜漫漫,他无数次于梦回中惊醒,一经醒来,单手长抚,只能摸到手边的一片空荡。
而后凄然坐起,就那么孤身一人坐到天亮。
到底还是他低估了秦葶在他心里的份量。
他爱秦葶,即便何呈奕从来不想也不敢承认。
打心眼儿里他觉着他与秦葶不是一个地界的人,她是个孤女,看到自己不堪的过去,而自己至始至终不乐意回想那段不?????光彩的时光,秦葶只要一直在,那段他不敢面对的过去就会似恶鬼般时时朝他扑来。
先前何呈奕总想着,或秦葶不在了,那么一切也都会随着烟消云散,无人知道过去间他是如何与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同一屋檐下生存过两年。
他似活生生的被劈成两半,一半希望秦葶此刻马上站在他的眼前,一半又劝着自己不如就此作罢。
何呈奕生生被拧曲成两个人。
时日过了这么久,何呈奕迟迟不肯诏留在长亭的人回来,不也是心底盼了那么一点光亮吗。
只要她能回得来,哪怕是尸首。
他只要见一面就好,一眼便好。
做人就该有始有终,不是吗。
于华宵殿的金椅上坐着打了个盹,春风将窗子吹开,发出声响,使得何呈奕一下子自梦中醒来。
眼前清明一片,身上却泛起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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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路途遥远,秦葶一路顺遂,大步行在官道上,因舍不得坐车,一路只靠着脚力行来走走停停,终在端午过后到了南州地界。
此时这里已经是一片山明水秀,繁花盛景。
早起入此地时便向人打听,只需绕过一段山路一路朝南便是南州城,昨日下了一夜的雨,到了中午时地上还湿湿的,官道上偶有车马行过,将路踩的不平,时有水坑在前方埋伏,一踩一脚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