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葶的心思很难捉摸透,平日二人相处,他也看不懂她心里到底对自己是何想法。
反正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多几句,于是徐琰行趁热打铁问道:“你可愿意?”
他温声询问,却又让秦葶手足无措。
徐琰行此人为何,这半年间秦葶看得清楚,为官,他清正明光,做人,他温和有礼,抛开一切不谈,他当是许多姑娘心中的良人,若是很多年以年,这样的人,秦葶连碰他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现如今却又得以天颜,命运一般的站在他的眼前,听他问自己这话。
若换成是任何一个人,或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此后一生的幸福都可嫁接在徐琰行的身上,然,秦葶不是旁人,她也只是秦葶。
到头还不是梁珈玉。
她清楚,只要她肯往前稍走一步,便会与过去彻底摆脱,可以顶着梁珈玉的名过上从前她连想也不敢想的日子。
但她良心上过不去,过去的时日,她跟过谁,她是怎么从何呈奕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的,她自己心里清楚,不能就这么害人。
二人间久久无人应声,徐琰行那一颗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火热的心一点一点冷却下来,连带着他眼底的光芒。
就在他以为秦葶不会再给他答复的时候,眼前的人终抬眼,借着手提灯笼微弱的光亮,他深深看向秦葶的又眸,不是惊喜,不是娇羞,而是怯意。
她在怕?
她在怕什么?
良久,秦葶才艰难开口:“表哥,今时此地都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容我好好想想,待明日你下值回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才消下的心似一下子又生了光亮。
她若肯考虑,这不就是说还有希望?
“好,你先回去歇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接着。”徐琰行道。
秦葶点头,转而离着灯离去。
徐琰行就这样在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身影一点一点离开,直她的身影随着手里的灯豆再也不见。
她也不知究竟自己是如何回房的。
燃了一室的暖光烛火,照的她孤单的身影打在墙上。
静坐于椅上,脑海里皆是徐琰行同她方才说的那番话。
徐琰行此人,于何呈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何呈奕阴冷、暴虐、凉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而徐琰行呢,温和、宁静、性子平稳,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发过一次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