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查荀师兄死因的事情,我师父是知道的,后来他在与金长老的闲聊之中将这件事情说了出去,再后来便有苏师兄来找我,询问我都查到了什么,那是什么时候了,哦,是你给我炼制那个慑鼓之后的事情了,苏师兄与荀师兄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当然也想找出真凶来,所以他找我的时候我便将知道的都告诉他了。上一次在救言霜的那里,你将你发现的那些告诉我之后,那位苏师兄又来找过我一次,当时我有伤在身,动弹不得,琢磨着倒不如把你给的信息也告诉他,终归他是个筑基的师兄,在宗内能做的事情比我要多,嘿嘿,没想到查是查出来了,但却找不到人。”
马琥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之前没有与钱潮说过关于这位苏师兄的事情,冷不丁的这位苏师兄将二人叫过去,他有些担心钱潮的想法,所以才作了一番解释。
钱潮的目光从手中的簿子上挪开后说道:
“我倒是觉得找不到也算正常。”
“哦?这是为何?”
“马师兄,这个温良我一直觉得不简单,上一次与你说这件事说得有些笼统了些,许多细节都没有来得及细说,今日马师兄这里再无六耳,不如与马师兄细细的说一说。马师兄你认识的人多,在你的印象之中,有没有哪个前辈的弟子,哦,我说的是炼气弟子,不包括那些筑基的,有没有这样的弟子能帮助别人在短时间之内就快速的提高修为的?”
马琥听到再无六耳这四个字后便知道这个钱师弟要说的事情必然是上一次在人前没有说出来的,因此听得仔细,又听钱潮说完后便马上说道:
“那自然是没有,反正我肯定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那岂不是修行的天才么!”
“嗯,但是咱们两个都知道,至少有两个人就是这样,一个是燕惊,一个是那安室杞,当然,还有黎厉化和左奉源,不过这两个在温良那里都上不了台面而已。马兄你也说了,这样的人岂不是修行的天才,可是温良不过是温家送来的小弟子而已,那个温家,苏师兄也查过了,刚才在那里你也听到了,苏师兄说这个温家可能过些年月都会消亡掉,这样的落魄世家里有怎会有让人修为快速提升的手段,若真的有,这个世家还至于落魄吗?”
“那……那是怎么回事?”
马琥虽然也不笨,又有师承,但是在脑筋上始终转的还不是太快。
“唉,马师兄,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综合咱们知道的那些,我一直怀疑真正的那个温良已经死了,而现在咱们追查的那个人只不过是顶着温良的身份在宗内谋划什么事情而已。”
“顶着……温良的身份?可是,依着在苏师兄那里听来的,那小子也该是一头灰白头发,满脸的笑模样啊?”
钱潮抿了抿嘴,说出了两个字来:
“夺舍!”
“什么!”
夺舍二字将马琥惊了一下,虽然马琥不是个善茬,在宗外经常做些黑吃黑的事情,手上也染了不少的血,但是夺舍这件事马琥也只是听说过,他自己对此是十分的厌恶,毕竟五灵宗是个显赫的大宗门,对夺舍这种鬼蜮伎俩是严令禁止的,一旦发现必遭严惩。就算有些突破无望的修士私下里鬼鬼祟祟的打听,但也绝不敢放到台面上来说,所以,在对温良这件事情上,马琥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的。
马琥的神情变化看在了钱潮的眼力,知道这位马师兄从未考虑过这个可能,不过钱潮倒不能保证那个苏师兄有没有想过,甚至钱潮都觉得应该是那位苏师兄查来查去,查出了什么,发现再查下去就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这才将这件事情扔给自己与马琥,他一走了之了。
不过那些钱潮也不在意,毕竟这个温良算计自己,很可能还会算计自己的同伴,最可能的就是汤萍,因此不管这位苏师兄有没有把这件事情交代给自己,他都是要查下去的。
“这……可能吗?”
“马师兄,这也只是我的猜想,但是这却能解释为什么燕惊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为什么安室杞为了保住他的秘密不惜身死。”
马琥无语,这倒的确是个合理的解释,他看了看钱潮,说道:
“钱师弟,你继续说下去。”
“依着苏师兄的调查,我觉得这个温良,哦,是原来的那个温家之子,他是个完美的被夺舍的人选,出身不显,为人嘛,你看看死了十几人再问旁人连他的姓名都不知了,平日里定然是个性格内向,不擅交际之人,不被人们所注意。所以只要夺舍了他,再将那十几人杀掉,几乎就没有人能分辨出温良夺舍前后究竟有什么不同了。”
“嗯,有道理。”
“不过,就在他夺舍成功后,清理原先认识温良的那些人却漏了一个。”
“你是说……张旌。”
“对,张旌有事返回了自己的世家,所以逃过了一劫,但最终也没逃过去,他再次返回宗内的时候,又在宗外遇到了温良,而且张旌遇到温良的那一次……”
马琥激动起来,插嘴说道:
“张旌与荀师兄相熟,他们一起出去的,一起的还有一个姓魏的,他们出去后荀师兄还发现了赵顺乙和贾驷打劫别人,便出手教训了那二人,不对,是赵顺乙跑掉了,贾驷被荀师兄拉着跟着他们一起,后来贾驷受伤返回了宗内,然后荀师兄就死在了外面,那姓魏的当时未死,是逃到中途昏迷之后被救回来的,对不对!”(以上见第四卷:试羽,第一百九十:马师兄的追查。)
这些都是马琥自己查到的,因此当前因后果已经能捋顺的时候,马琥再说这些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对,贾驷说过的,他是复述张旌的话,‘那个笑面郎,短短两年不到,竟然就不认得我了,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是岂有此理’,这样看来看,应该是温良被夺舍的时候,张旌已经不再宗内了,所以逃过一劫,然后回来又撞见了温良,过去攀谈,却把现在那个温良吓到了,这才马上布局杀张旌,然后……然后就是荀师兄被连累,或者是那温良一个也不想放走!”
“说得通了,说得通了!”马琥叨念着,喘着气在自己房里乱砍,却又不知道在找什么,看到了桌案上的茶杯便一把抓起来一饮而尽“这么说来,温良定然是被夺舍的,这就说得通了,不能留下后患,必是如此!”
“马师兄,这些事情在言霜姑娘被袭之前我就向告诉你,不过我来找你,你却不在,当时你被宗门派了保护言霜的差遣,所以一直没有机会与你说,我还托了你师兄给你留话呢,但是经历过言霜姑娘被袭的事情之后,马师兄有什么想法没有?”
“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