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红棘,一次又一次地割破他的衣衫,但始终不能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师姐!我是你小师弟,程随!”
一张清心符被拍在了我脑门上,程随见我停下攻击的动作表情一喜,松了一口气后扬起嘴角欣悦道:“我就知道你没——”
“死”字还没说完,我一刀扎进了他的左胸,刀尖一划一转一勾,半截带血带肉的仙骨从他的胸腔里飞了出来。
我嫌弃地侧身躲开,看它在水面上砸出一个水花,然后被潭底伺机而动的水草疯狂地卷包了起来。
一张黄色符纸也轻飘飘地落在了水面上,被打湿后半透明地漂浮着。
程随倒退一步,依旧稳稳地站在飞剑上。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握着仙剑,眼睛里全是疑惑。
“为什么?因为我三年前挖了你的仙骨?”
被我插在腰间的羽扇不安分地震了起来,想要自己打开,又被我给硬合了上去。
程随的眼里流露了内疚和痛苦的悔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死,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你死的,师姐。”
“你不知道我这三年过得有多痛苦,明明雪衣师姐活了,可我却比之前更难过。我每天晚上都会重复在梦里回到那天我挖你仙骨的时候……”
我余光随意一瞥,现了件更有意思的事。
“红棘。”
程随泪眼朦胧地看着我,但长久以来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在第一时间警惕起来,并迅给自己套上了一层灵力护盾,整一副生怕我又偷袭的样子。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小师弟,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红棘静静地待在我手中,程随看着我笑,不再继续诉苦。
“红棘。”
“扑通——”
程随慌张地低下头,去看原本在腰间挂着的现在掉入水中的玉佩。
“师姐!这是你送我的生辰礼!”
他蹲在剑上,伸手去捞,只捞到了一团绿油油的水草。
“我现在后悔了,不想给你了。”
程随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瞪了我一眼,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9】
宿怀谦的剑术其实一般,连我都比不过。
他是个丹修,最宝贝他的药田和丹房。以前我受伤都是他帮我上的药,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很可靠的大哥哥。
玄天宗的药田都是公共资产,取用都要登记用量和用途,虽然是免费的,但是流程比较麻烦。
而且宿怀谦总喜欢研究一些偏冷方子,对药草消耗特别大,且回报很少。要是一直用宗门的药草做实验,其他人难免不爽。
因此他特意在外面收购了一片灵田,专门种植自己需要的药草。
我蹲在树上,确保看守药田的人被我下在饭菜里的药给弄晕后,翻墙进了宿怀谦的园子。
“红棘,开挖。”
红色弯刀像陀螺一样从田埂间窜出去,变成双刀模式,在药草的缝隙里来回走一圈,我就可以拿着麻袋在后面验收成果了。
宿怀谦的药园里有上百亩田,我净捡着名贵药材挖,也几乎快忙碌了一整晚了。
天空微亮,月亮也有些暗淡泛白。我躺在田里,累地吁吁喘气。
红棘也蔫巴巴的,一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我拖着疲倦得快要散架的身体从地里坐了起来。
对面不知何时站了个人,背手而立,风度翩翩。
“宿怀谦。”
我握着红棘起身。
他转过身,将真面目示于我跟前,语气平常地跟我打了个招呼:“师妹,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