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已经要跟民警做笔录了!他自己也承认了那不是他的猫!
无论做什么,现在都已经太迟了!
即便现在他知道了那就是他的猫,也不没有任何机会再把猫抢回来了!
他猛地抬头,撞见傅栖眠戏谑的表情。
——是傅栖眠!
是傅栖眠在耍他!
这一切,都是傅栖眠做的!
薛付之再一次越过爆发的临界点,不顾手上还在出血的伤口,直接将巴掌挥向傅栖眠!
“干什么呢!”
然而,他还是没有得逞,民警和保镖一直都在观察这里的动向,薛付之只要一展露出攻击性,就会被立马控制住。
“哎呀,真是吓人。”傅栖眠指节抵住鼻尖,远离薛付之。
“抱歉,”民警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松开薛付之了,“他现在的攻击性太强,我们需要回去调查。”
“嗯,辛苦二位。”傅栖眠假模假样地颔首。
“你们干什么!别拦着我!就是他抢走了我的猫!就是他!他自己都暴露了!全告诉我了!”薛付之疯狂地挣扎,扭动着身体,但他早就皮包骨头的身躯根本斗不过常年训练的民警,眨眼间就被塞进了警车。
呜鸣声中,警车径直离开。
傅栖眠拿下抵着鼻尖的手,冷漠地看着车离开的影子。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他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朝保镖扬了扬手,转身。
***
派出所的等候椅上,薛付之已经做完了笔录,等待着保释他的人过来。
对于他私闯名宅、骚扰居民的行为,民警还算网开一面,口头批评教育了一番,又让他写了保证书,才罢休。
但这对于从小在温室长大的薛付之来说,已经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了。
他可是好孩子!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这样的好孩子,怎么就会因为违反公共秩序被带进派出所做笔录呢!
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泪水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行了,回去好好反省,别哭了。”刚才给他做笔录的民警出来接茶水,看了他一眼,“——喏,接你的人来了,快回家吧。”
接他的人?
无非就是薛母或者家里的保姆吧,有什么用,她们一个都体会不到他现在的心情,就算来接他了,也无济于事。
他不抱希望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闯入耳朵,薛付之猛地停住了泪水,抬起头。
宽敞的风衣,时下新款的墨镜,还有没来得及摘下的领带——
是江焕诚!
刚才还失魂落魄的薛付之,一下子被点亮了,他脸上久违地露出欣喜而真诚的表情,站起身,朝着江焕诚跑去。
“你来接我了!”
看着迎面朝自己奔来的一具骨头,江焕诚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不喜欢来派出所,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这种地方,在做混混的时候,他就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理由各种各样,打架的,偷窃的,还有来保释其他打架偷窃的人的。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他眼里,派出所也是他那些烂俗往事的一部分,是他不愿意去回首面对的不堪。
但是没有办法,薛母一听说自己儿子进了派出所,吓得魂都没了,又不敢告诉薛父,只能求助江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