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落了一半,少年已然纵马飞身跃起,将人牢牢揽在怀里。
江沅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差点儿被明光铠硌的散了架。
“沈……”她疼得呲牙,抬眸正见着一杆长枪向沈良玉背后刺来。
这一枪狠戾非常,要真扎上了,能把沈良玉和她穿成一串。
江沅利落摸出“有逃”,扬手狠狠朝那人咽喉掷去。
血水顺着刀刃喷涌而出之际,江沅的眼前随之一黑。
明光铠……真硬啊。
……
“阵前斩杀敌军主将乃是大功一件。”沈良玉意味深长地看她。
“沈家男儿不似女子那般小气。这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也不是不可以。”
“……”江沅手里的被角快要被攥烂了。
混蛋。
绕来绕去好像是一回事。
甘弈走进门,正看见江沅一头扎在被衾里。
背上的刀伤足有一尺长,血水把后背的衣裳都染红了。
甘弈放下药箱,走到榻边。
沈良玉跟着起身。
“她的伤势如何?”没等江沅说话,沈良玉先开口问道。
他知道这伤口不深,但还
是不放心,不免多问一句。
“所幸只伤到皮肉。”甘弈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和纱布放到桌上。“敷药包扎好,不出几日就能完全愈合。”
他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只是大抵要害一场温病。”
战场上的刀剑伤,感染在所难免,伤好前后总要烧上几日。
“我还疼着,”江沅忍不住打断二人,对甘弈道:“你快点动手。”
屋子里忽而一阵寂静。
伤口在背上,敷药包扎便要褪下衣衫。
饶是榻上的“少年”如何风流俊逸,身手果断,几乎凭一己之力护住全城百姓,
她也是个女子。
“有劳甘大夫。”沈良玉沉声道。
说罢,转身想要出门回避。
“我有话要与沈将军单独讲。”甘弈紧走两步跟在他身后。
江沅眼睁睁看着两人撇下她,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