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宋水白,可以说是青梅竹马,甚至还有婚约。
可就在上个月,宋水白的亲娘杜娘子哭哭啼啼地推开我家院门。
「亲家,是我们宋家对不住你,水白怕是没了。」
宋水白是杜大娘的儿子,是个不赚银子的卖货郎。
上个月他赶着几头瘦马,去往桥桂西头,至今未归。
杜大娘虽然年过半百,但仍然肤白丰腴。
如今她用帕子抹着眼泪。
娇滴滴的模样,不免得让我爹心疼三分。
早年间,有些个多嘴的妇人。
谣传我爹与杜大娘有一腿子。
起初我也不信,直到我十六岁那年。
看着我爹进了寡妇杜大娘的房中。
两人交缠在一起,一夜未出。
我恼怒,可我却不能戳破这桩丑事。
我恨他。
恨他在娘过世不到半个月,就去找破鞋。
恨他不好好对我娘。
他非要儿子,在我娘高龄的时候,还让她怀孕。
最终一尸两命,血崩而亡。
死之前,阿娘还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听你爹的话,他是个不堪托付的。」
我阿娘当真是傻,到死了才认清我爹。
此时他俩眉来眼去,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真叫人恶心。
「都说城西庄子闹精怪,我先前便告知他,不要走那条路,他非是不听,说是可以省脚力,如今怕是被精怪给吞了。」
说到伤心处,杜大娘头一昏,歪在了案几上。
杜大娘并未施脂粉,看起来有些苍白。
这一哭,可把我爹心疼坏了。
连忙拉着小手安慰道:「没事,嫂嫂,那水白估计是有事耽搁了。」
城西那头有条荒废已久的路,那边全是废弃的庄子。
听闻是之前的皇庄,关押一些宫里不听话的官婢。
杜娘子见状,白皙的手抚上我爹,指腹慢慢地摩擦。
搞得我爹心猿意马,当下便开口:「嫂嫂,水白爹生前与我是挚友,更何况咱们两家还是亲家,我去寻水白。」
当天傍晚,日头西沉。
我爹收拾好行头,带着山耙就去了。
随同的还有几个其他院的人,是我爹的好友。
第二天天不亮,隔壁院子的小舒就跑了过来。「俞姐姐,不好了,全死了,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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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全死了」我震惊,还未穿好衣服便坐了起来。
小舒苍白的脸,不到十五岁的年纪,此刻早已哭成泪人。
「爹爹死了,俞叔叔也死了,官老爷派人来叫我们去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