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消息,我愣住了。
多年来的愤恨,就这么轻易的死了?
「我爹真的死了吗?」
抱着怀疑态度,我拉着小舒前往县衙。
堂前围满了好多看戏的人。
我费力地挤进去,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间钻入鼻子。
那场面,永生难忘。
四个人,皮全部被剐了下来,血淋淋地被稻草盖着。
堂上的官老爷也避得远远地。
见到我来,捂着鼻子才悻悻张口:「哪具尸体是你爹啊?」
看着死状凄惨的众人,这谁能分辨?
若是承认里头有我爹,那之后便要赔偿所有人。
如若装糊涂,说他们不是,那便能脱去罪责。
「你死了,也给我惹一身臊啊?」
我拿出事先备好的煤油,浇在了他们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一把火全烧了,整个堂衙燃起了熊熊大火。
因为我私自放火,被关在衙门一年。
等我出来后,便听说宋水白成了止桥城的首富了。
4
我出牢狱时。
家里的黄狗,母鸡,全都被一扫而空。
独剩一棵黄木瓜树在那。
篱笆围的菜地,早已杂草丛生,徒留萧瑟。
我慌了,如今亲爹死了,家里没有依靠,杀鱼的铺子也不要我。
在这杀人的乱世之中,我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到了下午,我端坐在门口晒太阳。
忽然几个妇人将我围住。
「赔钱,我家男人就是你爹叫去的。」说话的是小舒的母亲。
此刻的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指着我,脸上写满了愤怒。
「哟,老母鸡又要下崽了。」对于上门挑衅的人,我自然也不会客气。
当初我进去之后,她转头便把小舒发卖了。
卖给了镇上有钱的举子。
那人生性残暴,娶了十几个妻子。
最终小舒不堪受辱,跳井死了。
这妇人则拿着十两银子,转身就嫁给了庄头。
此等妇人,真是该死。
我不甘示弱,眼睛瞪着她。
「好你个泼皮,学着你娘那个破鞋了。」她眼睛睁大,面容狰狞,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你再说一遍。」只要提到我娘,我就如同吃了火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