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曜承认自己当初确实是出于某种目的,想过要派人拦截尚景往皇都传的消息,只是他最终却什么都没做。
至于今日所谓的证据……
赵靖曜知道今日自己这是着了赵宸星的道了。
若是赵宸星手底下的人能大张旗鼓地拿出一份证据证明他是拦截尚景书信的主谋,不管他当初做没做,那么他今日说什么都只不过是在狡辩。
赵宸星想做什么赵靖曜知道,封王在即,赵宸星等不及了。
今日这一出,不过是赵宸星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赵靖曜嗤笑,他怎么可能会轻易如赵宸星的愿。
任由王贤将手上的虎符取走,赵靖曜低垂着眼眸,只是眼里哪还有半分猜到兄弟诬陷的痛心。
他眼眸闪过一丝暗光,眼底连半分温度都没有。
赵宸星不该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来。
赵靖曜主动上交虎符请求帝王派人调查的行为堵住了在场接着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的人的嘴。
三皇子愿意让陛下派人彻查,那么递上去的折子证据是否是有问题的?
眼见帝王收了虎符却没立马表态,于是便有持着不同意见的人吵吵闹闹,争论不休。
“行了,”赵元信看了低着头的赵靖曜一眼,又看了那今日出头的朝臣,“此事容后再议,爱卿可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
三皇子虎符都交了,还敢让帝王另派人彻查南疆的事,帝王这个时候没问皇子的罪,而是多问朝臣一句,是还给留面子。
这种情况下哪能真的有什么意见?
那原先意正言辞指摘赵靖曜不是的人虽然心有不甘,却还是说了个没有,便退下了。
事情到这,赵予安虽然紧张,但到底松了口气,甚至觉得今日这鸿门宴并不像傅城提到的那般难熬。
扭头看白晏,却见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
紧接着,赵予安就见那个起身退下的人还没走两步,就捂着胸口,脚步踉跄,紧接着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再之后便是还在各自席位上的大臣,在那人倒下之后,也发现了不对劲。
头晕目眩,浑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只能听到耳边接二连三的器皿落地,瓷器碎裂的声音。
有人在宴上的酒水里下了药。
因着这一变故,现场一片哗然。
赵予安畏寒,身体又不好,所以从头到尾宴上的东西包括酒水尝都没尝。
眼见着许多面熟的朝臣起身之后,却连站都站不稳,接二连三地又跌了回去,赵予安想起白晏刚才意味深长地笑。
然而白晏确实早就算到赵予安会怀疑他似的,第一时间对上赵予安的怀疑目光,就说:“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