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常站在式乾殿看舆图,难不成,她喜欢舆图吗?
司马绍没了思绪,偏过头看她,“那你稀罕什么?”
王桓眼睛亮了亮,瞪大了转头看向司马绍,“真要送?我说什么就送什么吗?”
司马绍看她样子,端起架子来,“你说说看。”
“我想要明年荆州军费翻一倍。”
“不行!”
“你刚刚还说我想要什么就送什么!”
“我没说。”
“你说了。”
“不,没有。”
两人像个小朋友一样斗嘴取乐,享受难得的欢愉。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座无人的石桥,站在石桥上,能隐约看见河对岸的热闹场景。
秦淮两岸,画舫之上,显然是一派的富贵景象。
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夜,对面衣着单薄的舞女仍旧闻乐起舞,坐上之人华服锦袍,往来推杯换盏,点着的灯几乎照亮了整个江面,随手一把珠宝洒下来,引得一众人抢得头破血流。
有不少都被挤进了寒江,画舫上的人恶趣味地将想爬上来的人一脚踹下去,等到那人又费力爬上来,那人照旧一脚踹下去。
周围人为此滑稽场景哄笑,如此几回,等人再也爬不上来,便有专门的侍者把尸体打捞上来,一锭银子扔过去,受害者家属还只能哭丧着收下,赔个笑脸。
富贵至极的皮囊之下,是无边罪恶。
司马绍冷冷地往那边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仿若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趁王桓还没看见,双手扶上她的肩膀,将人的身子转过来。
“那边太吵了,不想看。”
王桓自然也看见了,这种事在这世道下,倒也是寻常了。她看见了,能管一次,却管不尽天下事。
她微微仰头看着司马绍的侧颜,只有他能。
既然他不想让她看见,那她就当作没看见好了。
就着司马绍双手扶她肩膀的姿势,往前一小步,扑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
今日这样难得的好时光,不提这些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