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深度进化,眼前的死侍不仅进化出了蛇尾,甚至进化出了膜翼。在无数古文明的传说中,不论能否飞天的翼都是象征着龙类超越生物而接近于神魔的标记。
这些死侍的身上,人类成分已经很少,更接近舞空的狂龙。
传说中的龙形死侍,终于现世。
“回电梯里去!”源稚生说着,自己却忽然突进,长刀在高速的斩击中带出扭曲的弧光。
当前的那名死侍收拢双翼,像是暴怒的石像鬼那样顶着刀刃扑向源稚生,但还没有飞跃栏杆就撞上了源稚生的长刀。
失去了蜘蛛切,源稚生还有与之相配的童子切安纲。死侍从塔顶坠落,将近地面的时候裂成了两半。童子切安纲把它的身体一分为二,以童子切的锋利,几秒钟后伤口才裂开。
电梯竟然不在这一层,这时候不知道是谁在下面召唤电梯。这不仅带走了他们逃生的希望,也带走了里面的各种武器。
橘政宗和樱同时滚地翻身,拾起了地上的武器,虽然伤痕累累,但这种时候有武器总比没有强。
源稚生退入室内,长刀空挥,抛去刀上的黑血。三个人重新聚集起来,樱双手握刀,橘政宗平端着两米长的异形长枪,枪首宛若新月,那是宝藏院的新月枪。
“坚持住,乌鸦和夜叉他们会想办法。”源稚生拉开领带。
所有的落地窗在同一刻崩碎,死侍们带着闪光的玻璃碎片扑了进来,嶙峋的骨翼猛地抖开,像是一具具古代邪神的雕塑。
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午夜十二点钟。钟声听在耳朵里异常地寒冷,东京在这场暴雨中似乎变成了鬼影重重的中世纪城市,教堂上的青铜古钟在轰鸣,魔鬼在阴影中嘶声狂笑。
源稚生盯着死侍们的武器。它们已经没有手了,被某种外科手术摘除,取而代之的是弯曲的金属弯刀,刀刃上带着凶险的锯齿。传说的魔鬼们要是遇见这些东西大概也只有跪下来做临终弥撒。
“去地下车库,我把车停在地下车库里了。”源稚生说。
“我的车也停在那里。”橘政宗说。看得出他的状态并不好,龙血给予了他类似王将的愈合能力,但伤口高速愈合的同时,他变得非常虚弱。
死侍们发出尖细的啸声,俯冲下来,仿佛悬在头顶的黑色云山坍塌了。
完全是退无可退的局面,源稚生笔直地挥出童子切,橘政宗同时发动,平持新月枪,诚心正意地刺向前方的死侍,樱也弹射出去。死侍全身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她的刀刃太过轻薄,此刻已经没有用处,好在她也算是用刀的好手。
虽然是高阶的龙形死侍,但它们仍然无法白王血裔中的皇手中取得优势,在橘政宗的樱的配合下,他们牢牢地守住阵地,在这途中源稚生的肩膀被一只半边身体都被斩断了的死侍砍伤,但他没有吭声,而是反手削掉了死侍的脑袋。
“小心!它们的生命力超乎想象,不要轻敌!”橘政宗把新月枪挥舞成巨大的枪圈:“务必要一击致命!”
“退后,樱!”源稚生从风衣中抽出了那柄“西部守望”,大口径手枪发射的动静就像是一道暴雷,弹头钻进一名死侍的头颅,爆炸开来。水银被火药加热,弥漫出一片白色的水银蒸气。显然是正确的应对方式,死亡死侍不畏死亡,却会本能地闪避水银,被水银溅到的死侍则立刻用金属刃把被溅到的身躯砍下来,这样才能阻止白色的水银斑沿着身躯蔓延。
两支金属刃同时折断,被橘政宗逼退的一名死侍失去了防护,新月枪斩断金属刃之后直接穿透死侍的胸口,把它钉在柱子上。
源稚生从腰间拔出暗红色的短刀扔给橘政宗,那柄刀名为“雷切”,是史上名将立花道雪的佩刀。橘政宗两刀削去死侍的骨翼,然后横斩它的喉咙。
更多的死侍正翻越栏杆爬上来,密密麻麻的鳞片闪着微光。除了龙形死侍,还有更多的蛇形死侍,它们都向着了望台汇集过来。
这种时候惊悚恐惧都毫无意义,挥刀挥得更快才有意义。源稚生一边挥刀一边开枪点杀,弹头在死侍身体里崩裂,水银斑直接出现在骨头上。
风压从上方传来,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直升机终于抵达,执行局的精锐们站在起落架上开枪,密集的火力把死侍群压制了。大家长危在旦夕,蛇岐八家也不在乎明天报纸的头条是“东京塔顶激烈枪战”,沉重的M134加特林速射机枪毫无顾忌地倾泻弹雨。
这应该是乌鸦的安排,以夜叉那有限的脑容量,在这种情况下更可能的反应是一手端着冲锋枪一手挥舞着球棒沿着铁梯往上冲。这也是源稚生的想法,下行的道路已经封死,只能从天空中撤离,所以源稚生优先攻击龙形死侍,提前清除掉可能威胁到直升飞机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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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机缓缓地接近了望台,执行局的计划显然是用弹幕开道,让他们三个直接跳上飞机。
“跟着我!”源稚生弯腰拾起另一柄长刀,开始了旋转,镜心明智流的“卷刃流”和“逆卷刃流”运用在两柄刀上。他用刀锋开路,皇血燃烧的时候没有死侍能接近他。
执行局的人被大家长神鬼般的悍勇鼓舞,加特林机枪吼叫得更加震耳,弹幕把死侍群往两侧驱赶,给源稚生他们留出道路。
直升飞机放下了悬梯,进一步逼近了望台,部下们拼命地招手,让源稚生快点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