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赵卿卿想了想,对她道:“那就给我绣一方青竹罢。”
她往常见谢珩戴着的坠子香囊,都是这个样式。
云奚愣了愣,仍旧笑着,点头应下。
很快便至年节。
因着谢珩并未归家,两人的好日子也将近了,算是半个自家人,长宁侯府特邀了他来一同过。
前院里,热闹喧嚣,来往婆子丫鬟皆盈着笑,喜气洋洋。
后院里,云奚独自坐在窗子底下绣那青竹帕子。
有路过的小丫鬟从廊檐底下过,窃窃私语,“你瞧见了咱们的未来姑爷吗?”
“瞧见了。”丫鬟红着脸,偷偷笑,“生得真好看。难怪咱们小姐那样欢喜他。要是我有这么俊俏的郎君,做梦我都得笑醒。”
“想得倒美。”另一个睇着眼嗔她,“你就是想做通房,也且没有资格呢!”
“我当然知道。我不过就是说说,姑娘自是带她院里的丫鬟去,哪轮得到我呀!”
两人说着话,从窗子跟前过,瞧见了云奚,隔着窗子跟她说话,“大家伙儿都在前院热闹呢,你怎得一个人在这儿绣帕子?”
云奚放下帕子,笑了笑,“前院里人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一会儿若是冲撞了哪位贵人就不好了。”
她面上覆着轻纱,只得见一双剪水眸眉眼弯弯。
两人不再强求,只是待走远了,又回头瞧一眼,不免感叹,“可惜了,若是没了那面纱,也不知是个怎样俏丽的美人呢!说不定,姑娘出嫁带她去了谢府,往后也能做个通房侍妾,自此富贵了。”
“你还忧心人家。”旁边的丫鬟笑着推她,“且先忧心忧心你自己罢。”
两人说说笑笑,相携远去。
入夜前头的喧嚣才止。
白芷得了好些押岁锞子和荷包,也带了一份来给云奚,“这都是姑娘特地留给你的。说是众人都有了,可不能少你一个。”
又替她惋惜,“可惜了,你没去前院,不知道前头有多热闹。”
云奚笑意盈盈,“无妨,我在这里,也能听见爆竹烟花声响。虽没瞧见,一样热闹。”
“那怎么一样?”白芷凑上来,“你还没见过咱们的未来姑爷吧?今日他也来了,和咱们姑娘在一处说话呢!”
她双手托着脸,眼里也盈着光,“府里的丫鬟都躲在暗里偷偷瞧他。也难怪,那日三甲游街,上京城里大半的姑娘,就差没把眼珠子黏他身上了。还好还好,他的心里只有咱们姑娘。”
她这一时艳羡一时感慨,云奚听了抿唇笑。
正巧有丫鬟着急忙乱地冲进来,“白芷姐姐,快些来!外头又在散赏钱呢!”
她实在匆忙,没留神就撞到了云奚绣着帕子的手,绣绷脱手掉去了地上。
正巧旁边案几上搁着喝了一半的茶水,也叫她撞落。淅淅沥沥,全淋在了帕子上,上面快绣完的青竹顷刻就晕了。
“哎呀!”丫鬟面色红红,忙低声道歉,“阿宁姐姐对不起,我一时忘了形了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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