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苏婳惊讶,就连嫁入清河崔氏的季婉也要回来?
苏嬷嬷见她惊讶的可爱模样,笑道:“娘子不知道很正常,阿嬷也是昨日才知晓,走失的那位是大房的独子,按理说要袭爵的,结果莫名走失了,这才轮到了二房老爷袭爵,却也没想,十年后还能寻回来。”
“可怜。”苏婳自是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没想到这落魄世家为了个爵位也能这般污糟。
她正要换居家的短襦长裙,就见外面传来声音:“苏娘子可是回来了,老太太请娘子过去诊脉。”
苏婳和阿嬷对视一眼,起身去松鹤园。
往日里清净的松鹤园被各房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大丫鬟们一个个穿金戴银,打扮得花枝招展。
“娘子稍等。”
苏婳点头,站在廊下,只听见老太太哽咽的声音传出来:“是我老婆子对不住你,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你心里怨我也是正常的……”
屋内一阵沉默,许久,男子低沉性感的嗓音响起:“祖母多虑了,孙儿这些年在海外过的,很是精彩。”
那声音三分慵懒,三分的漫不经心还暗藏着几分的讥诮,抑扬顿挫之间却又透着迷人的风雅,十分的复杂。
苏婳瞳孔一缩,抬眼从半开的窗户看去,只看见一袭雍容华贵的貂绒大氅,站在身后的侍卫黑衣铁棍,正是季四。
是他!苏婳一惊。
“咳咳……”屋内随即传来轻咳声,一阵人仰马翻。
“巫医到哪里了?府上的大夫呢?”
“母亲,芙儿受伤,大夫在春熙阁,已经派人去请巫医了。”季国公的声音传来,“午后婉儿回府,也会带着崔家的族医来,母亲莫慌。”
“就是,芙儿也是您的孙女,在万灵寺险些丧命,母亲可不能偏心。”国公夫人话中带刺,“此次我们可是舔着老脸让婉儿带崔家的族医来。”
“老太太,苏娘子来了。”向妈妈适时出声喊道。
苏婳进屋,福了福身子,便见老太太焦急上火地说道:“婳婳,你快来看看。”
“母亲,你可别急昏了头,这小娘子如何能看诊?”
“我们还是等巫医来吧,寒执这病也没有那么快倒下。”
“你们住口,这些年老婆子的病都靠婳婳诊脉。”
苏婳抬眼看向依靠在榻上风雅迷人的贵公子,对方拢着貂绒大氅,苍白俊美,像是随时都能咽气,只是面对一屋子各怀心思的牛鬼神蛇,季寒执眸光戏谑,似有睥睨之色。
还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到他那破的跟筛子一样的身体,苏婳上前就是一针,扎在了他虎口处。
正要护主的季四:“……”
季寒执眼底笑意微冷。
“是陈年旧疾,最忌人多吵闹,需要静心休养,不能冻着不能热着,不能吵着不能凶着,更不能阴阳怪气气着,老夫人,公子是觉得闷,有些透不过气来。”苏婳笑盈盈地说道,她本就长着清纯可人,这一番话怼的生动可爱,听的季国公等人脸色古怪,隐隐铁青。
“呵~”软塌上,季寒执低低一笑,眉眼舒展开来,拂袖说道,“祖母,孙儿回去休养了,以免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