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林琅还在看书中,坐姿挺直,在看到门口进来的闻昭非时,弯眸笑道:“你回来啦。”
闻昭非先去浴室洗漱后再过来的,他走来亲了亲林琅的脸颊,将人抱到腿上,紧紧拥住。
林琅回抱住闻昭非,蹭蹭人问道:“前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闻昭非稍稍沉淀了会儿心情,就将前院发生的事情和林琅说了一遍。
事情是这种发展走向是闻昭非也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钱国庆最多是在念书考试时作弊或贿赂了相关人。
这事儿虽然说还在调查中,但从钱国庆和钱双双的反应里,闻昭非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对着林琅,他也不再持保留意见。
“……这事儿大概就是冒名顶替。”
林琅也是惊讶地瞪圆眼睛,“怎么会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顶替成功……”
林琅穿书前的世界科技飞速发展,一个人的信息身份认证从照片到指纹到基因认证等多重认定,全国联网后,显少再发生这种冒名顶替的事情。
但这个年代显然还做不到,一十年前又比现在更为落后,给了这类罪犯可乘之机。
林琅又想到她曾经在网络上看到关于高考冒名顶替的事情,这类事情可能一直都有,只是有没有被发现的问题。
抱着林琅的这会儿,闻昭非已经收拾好了心情,他又往林琅脸颊亲一下,“钱双双同志已经找来农场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定论。我去煮饭。”
林琅搂住闻昭非的腰,“我陪你一起。”
之前四天林琅稍稍有些嫌弃闻昭非太贪了,今儿闻昭非继续上班去了,她又忍不住想人,这会儿黏人的劲儿又上来了。
“好,”闻昭非扬唇笑了,起身拿衣服给林琅穿好,他将人抱到厨房的矮凳上,他们一边煮饭一边聊天。
吃完午饭,闻昭非不再耽搁就往前院去,林琅也换了衣服戴了口罩一起来。她要来财务室做个简单的汇总,将9月的报表交给楚建森,虽然楚建森不一定有心情看,但这是林琅的工作。
前院的大部分房间都有通了土暖,除了路上的这一段,林琅基本不会被冷到。
闻昭非和林琅过来前院时,楚建森刚领两个审查组同志去后院吃饭,方一涛给范西华送了饭,又回后院一趟给已经睡着的钱双双带了一份,等她醒来,拿水房热一热吃。
一个小时后,林琅就将九月的财务报表做好给楚建森送去。
楚建森翻了几页,就让林琅走了。
林琅回西侧院继续自己的学习,楚建森却是收拾了一下,领着睡醒的钱双双到场办警卫科。
再不久,钱国庆的媳妇女儿也被警卫科干事带过去协助调查。
如闻昭非所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到一周,钱国庆冒名顶替的事情就有了定论。
他确实不是“钱国庆”,他是“钱国庆”在广城读书期间结交的孤儿朋友,他真名叫王瑞。
在王瑞的供述里,“钱国庆”在上火车的前几天不小心卷入街头斗殴事件中被报复杀害,他替“钱国庆”收拾旧物时,没忍住诱惑产生了冒名顶替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王瑞自然不敢回“钱国庆”的家乡,更不敢拿着学历证件等直接到一些大城市去谋生,他成功上了火车后,在几趟火车里连续换地方,快一十天后,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龙江市。
为了让自己更好融入这里,他在入职市医院的同年就娶了本地媳妇,次年生下女儿钱雅莫。
但很快王瑞又发现市医院的外科室也不好混,在专业人眼里,他实在容易露馅,可要让他脱离“医生”身份出去务工,他又不愿意。
在可能被质疑前,王瑞又谎称自己脑袋受过伤,遗忘过不少事情等,主动从外科一线退下来,在各个科室里混了十来年才混到正式医师的位置。
又在有了更好去处的农场卫生所后,主动报名,靠着年限资历提升到副主任医师的位置。
在农场卫生所里,楚建森日常忙着整个卫生所的事情,基本看不到他这里。他说病人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根本没人会质疑他。
但闻昭非就不是,他入职卫生所的这两年,给王瑞纠正过几次处方药的问题。此外,同是外科医生,闻昭非能动手术,他却动不了。
王瑞就有些危机感了,所以那次闻昭非陷入舆论风波,他才放任媳妇在卫生所和周边邻里大肆传播,就想让闻昭非把罪名坐实了,赶紧从卫生所滚蛋。
但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传来闻昭非被调职红石场的消息,再就是场办澄清了谣言,张大牛也被翻出旧案判了死缓。
王瑞还要继续从长计议,他就给闻昭非掀开老底,将他冒名顶替的事情翻出来了。
王瑞在警卫科里哭泣着忏悔,还要求见钱双双,要求见楚建森等卫生所的旧同事们,希望他们能给他求情。
林琅听了最新消息,摇摇头道:“他不是哭自己的罪行,他是哭自己被抓了!”
如果王瑞真的有悔改之心,早该自首去了。
而不是冒名顶替、理所应当地当了这么多年的“钱国庆”,几乎将“钱国庆”本人对医学的追求等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