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便又点头。女子了然,同她身后的几个壮汉对视一眼,咯咯一笑,道,“姐姐在这夔州城倒是有些生意,小兄弟想不想赚银子?”
听得有银子赚,赵长赢当即精神一振,忙不迭点头,道,“想!”
女子于是欣然浅笑,冲后头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壮汉一步上前,半推半拉地就要带赵长赢走。赵长赢心下觉得不大对劲,但他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便也不怕,倒存了些索性看看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心思,顺从地跟着去了。
哪里能赚钱啊(一)
赵长赢跟着这群人上了一辆灰扑扑的马车,一路七拐八弯,最后绕了半天,停在了一个小巷里。
“行了,到了。”赶车的汉子闷声说道。
赵长赢从马车上下来,还没看清四周,便被身后人猛地一推,当即一个踉跄,一头雾水地扎进了前头黑洞洞的窄门里。
“你乖乖在这等会儿,蓉娘娘一会儿就过来。”
赵长赢扶着墙勉强站稳,还未等他开口,那说话的汉子撂下这句不清不楚的交代,半刻也没耽误地就砰一声关门走了。
“喂,喂!”赵长赢忙伸手推门,那门倒是没锁,一推便开了。
“叫你等会儿!”说话的汉子去而复返,赵长赢这次看清他眉间横亘着一道短疤,生生将他原本颇为清秀的面容割得骇人起来。
“等多久?”赵长赢问道。
那疤脸不耐烦地蹙眉,随口道,“叫你等就等,问这么多做什么,想不想赚银子了?”
赵长赢可算是体会到了人穷气短,当即被银子两个字给噎了回去,只得撇了撇嘴,回屋里等着去。
门吱嘎一声又阖上了,赵长赢背着手巡视了一圈,只见房内装饰十分简陋,仅一副桌椅,桌上搁着一个看上去就脏兮兮的茶壶。赵长赢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茶壶轻得很,里边啥也没有。
这空落落的房间也没什么可看的,赵长赢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望着房顶发呆。过了一会他实在觉得无聊得紧,于是又一推门,打算出去透透气。
哪想到刚一推开门,恰同那被称作蓉娘娘的女子撞了个满怀。
“哎哟,小兄弟怎么这般猴急,倒来投怀送抱,让人家多不好意思。”蓉娘娘后退一步,捂嘴直笑,揶揄道,“小兄弟今年多大了?”
赵长赢被她看得毛骨悚然,不自在地说道,“十……十七。”
“哎呀,真是花骨朵儿。”蓉娘娘闻言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拿帕子在椅子上拂了两下,那桌椅倒是没什么灰尘,道,“知道这儿是什么地儿吗?”
赵长赢靠在墙上,只不语。
蓉娘娘倒也不恼,她径自坐在椅子上,道,“和春坊,听说过没有?”
赵长赢拧眉,蓉娘娘便接着说,“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哎呀,这首诗你听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