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地面,地面承托着你,这是一种‘理’;你吹着风,呼吸着空气,这也是一种‘理’;你会因寒冷而感觉到痛苦,也会因炎热而大汗淋漓,这也是一种‘理’;你会哭,会笑,会交谈,会成亲,会生子,会思念父母,这些同样是‘理’;月玲珑,你与她是夫妻,这是‘理’;庆十三,你与他是至交,这也是‘理’。你与‘这里’的联系,无非是依赖着一丝一缕的‘理’,与‘这里’产生了许多‘联系’,你才能站在这里,呼吸着,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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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修听懂了,可听懂的瞬间,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背脊,像是有一条湿滑的小蛇,在郑修的衣服里悄咪咪地钻着。郑修那平静的声音里难以察觉地多了一丝丝颤抖:“你是说,凤北的‘理’,被斩断了?被斩断了,会如何?”
“不是‘被斩断’,而是‘她斩断了’。”橘猫又竖起一根爪子,粉红的肉球朝着郑修,它认真纠正着郑修的说辞:“至于你问会如何……”
郑修呼吸一滞,安静倾听。
这回橘猫倒是利索地告诉了郑修:“斩断了与‘这里’的‘理’,就等同于名为‘凤北’的容器与此间的一切关联,彻底断去。”
“你可以有许多种理解。”
“飞升,超脱,突破,晋升……”橘猫此刻的口吻冷漠得令郑修害怕,它顿了顿:“或是,死亡,湮灭,抹杀,消除。”
长袖下,郑修下意识地勾了勾尾指。
“那么,她去哪了?”
上面那句说了等于没说。
前面的词和后面的词是能放在一块排比的吗?
没文化真可怕。
“飞升,超脱,突破,晋升,死亡……”
橘猫又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它那两颗竖瞳闪烁着冷冰冰的光:“这就是……‘答案’。”
“我明白了。”郑修尾指又悄悄勾了勾,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点点头:“我理解了。”
“咦?”橘猫歪着头,看了郑修一眼。
“那么我还有问题。”郑修竖起两根手指,表示这是“第二个”,道:“你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无法理解‘吾’等存在。”橘猫打了一个呵欠。
郑修看着橘猫,目光坚定:“如果我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答案’呢?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比‘凤北’还重要?”
橘猫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郑修纳闷,想了想,点点头。
“好。”
橘猫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戏谑的微笑。
“既然你想……”
“那就,”
“死吧。”
橘猫开心地伸了伸爪子。
噌。
刹那间,郑修眼前光景大变。他耳边的所有声音消失了。
一眨眼,一转眸,他来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虚空中。
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光,四周充斥着一片灰红相间的浓雾。
雾霭如海,浮浮沉沉。
一只如少女般雪白细腻的脚破开云层,向郑修踩下。
郑修抬头,他发现自己浑身不着片缕,悬浮于这片奇异的空间中。他看着从云层中踩下的脚,张大嘴巴,目眦欲裂。
那只脚光洁如玉,纯白无暇,踩向郑修。这似乎是一件喜事。
前提是……这只玉足没有那么大的话。
巨大的玉足如一颗巨大的星球,郑修想要将整只脚的轮廓收入眼中,却惊骇地发现这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事。随着巨大玉足一点点地压下,郑修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足底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