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将近,顾蘅需要奇珍异宝加深与后宫的关系,这批舶来品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脸色稍缓,强压住心中不满连连夸赞我考虑周到。
6
过惯了清闲日子的绾绾,如何受得住起早贪黑的刺绣。
我正逗弄着面前的游鱼,绾绾求我准她半天假。
「夫人,奴婢的娘生了病久不见好,奴婢想回家看看。」
我点头应允。
不过是让满面春风的红豆在她面前晃了几次,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绾绾在熄灯时分回了院里,我拢紧狐裘朝她走去。
她的头有些毛躁,衣摆略有褶皱。
「怎么回来得如此之晚?」
她连连告罪,只道是侍奉病弱的母亲误了时辰。
「你也是一片孝心,我怎么忍心怪罪于你。」
绾绾闻言,紧绷着的身体迅松软了下去,不住地磕头道谢。
哪有半分前世轻狂的样子?
她一向能屈能伸,我要向她好好学习才是。
7
原本需要半个月的路程,义兄只用了十天便到了京里。
初入侯府,他第一时间就去拜见了顾蘅。
两人称兄道弟,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几眼,随即雷厉风行地接管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
他理清手头的账务后,竟越过我将所有的收益报给了顾蘅。
我使人通传义兄来我院里商议要事,他竟义正严辞地劝我好生休养。
「那些都是我名下的嫁妆,我连过问的资格都没了吗?」
「你如今的头等大事便是早日怀上侯爷的子嗣,女子当安于后宅。」
气得我当场砸碎了好些名贵的瓷器,仆妇们屏气凝神,唯恐触了霉头。
顾蘅得知后来我院中哄我开心,见我手腕光秃,无意问道:
「手钏怎么卸下了?」
「人越消瘦,戴着硌的难受。」
室内早已烧了地龙,我却穿着狐裘抱着手炉倚靠在软垫上,眉宇间尽是憔悴。
想来李大夫已经告诉了他,我毒入肺腑,至多还有一年半载。
他张了张嘴,叫我好生歇息,竟歇了进一步迫害我的心思。
如今的顾蘅真真正正掌握了经济大权,下一步便是纳绾绾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