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被人拽起来,在经过文斯的身边的时候用那双漂亮至极的瑞风眼看着文斯,文斯蓦地想起闻宴早上看向他时信任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再看那双眼睛,想要偏头。
他一向知道先生最为无情冷酷,也知道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暮色,也猜到了先生的做法,可他不能阻止。
他本就只忠于先生一人。
不必为他人感到怜悯。
这才是文家人存在的意义。
可是闻宴只是无怨无怒地看了文斯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我了解你,知道你,你不必愧疚。
然后他看见闻宴有些许迷茫地抬眸,无措的仿佛迷路的羊羔。
他说:“我杀人了……
哥哥能不能救救我。”
文斯一下愣在原地。那久远的特意被他放置在角落的记忆因为这一句话汹涌而来。
他僵硬着身体看着闻宴被人带走,却仿佛身后有无数罪恶的藤蔓阻挡他向前一步。
“别……别走,哥哥对不起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
*
闻宴被丢进了禁闭室。这里什么都没有,屋子里黑的透不进一丝光亮。
医生来过了,开了药,闻宴感觉到自已的体温在一点一点下降,神智也一点一点恢复,出的冷汗打湿了衬衫,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让人颇为不适。
他的手已经止血和简单包扎过了,虽然现在还是动一动手指都很困难,但是照医生的说法,只要他好好将养,以后大概握个笔还是可以的。至于其他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医生还说那药药性太烈,他在征求闻宴的意见后就使用了同样药性很烈的解药,可能对他的胃会有很大的伤害,还有那方面……
然后医生短暂沉默了一下,随即道“但是如果是唐先生的话应该会喜欢你的这种变化。”
话语中明显就把他当成了唐北辰的一个不听话触怒了他的小情人。
闻宴侧身将自已蜷缩起来,却并不觉得沮丧。他回忆着文斯最后的那个表情只觉得心情愉悦。
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唯一和这些有权有势还有天道庇佑的人斗争的资本就是他曾以上帝视角看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轨迹,他们的过去,他们的未来,自然也能猜出他们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