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简安记得她把自己按在地上,黑色柔顺的长发垂下来,带着很轻的,海水一般的寒潮意。
明明是足够令人窒息的辛辣的互斥的气味,罗简安却感觉到自己是忽然屏住呼吸的。
因为那股酥麻的冲劲,一点点漫过皮肤,脸颊,像是过电一般,让人分不清是痛楚……还是悸动。
林加栗的眼神不在聚焦,黑洞洞的,像是潭水,永不满足。
扣在她脖子上的手指却用力收紧。
罗简安手无力地落在一边,松开的烟头把地毯都烫出一个洞。
她真的把她往死里窒息。
在那一瞬间。
在停滞的那一瞬间,罗简安觉得自己无趣的人生,忽然得到了些什么。
剧烈跳动的心脏……是什么?
是即将死去的弥留鼓点,还是新生?
一念之差。
“林加栗……”她艰难地念她的名字。
而她黑眸垂下来,笑了。
在那灼烧的烟味里,她的呼吸里着很淡的,来自于糖的香气。
……
宿管终于发现了动静,带着人尖叫着破门而入。他们被医护人员架了起来,送进了医院。
alpha宿舍里从此以后加入了紧急求助按钮,急救箱里也总备着备用的
()抑制剂,校方做了许多措施,向各业表示己方对安全的考虑。
林加栗也再也没有易感期失控过。
但罗简安不一样。
人都说,得到了过的东西,再也得不到,会让人产生疯魔一样的执念。
林加栗像是放在商店壁橱里的泡澡玩具小鸭子。
橙黄色的,很可爱,带着画笔画出的笑脸。
一成不变。
无论怎么按进水里,都会浮上来,简笔画的笑脸一如既往。
让人把鼻子贴在玻璃上,努力地睁大眼,却永远也得不到。
大多数时候,罗简安感受不到任何事情。
及时行乐吧。她想。
被送出国外的几l年,罗简安也觉得无所谓。
世界是干燥的无味的灰色,抽再多的烟也没法让色雾气驱散,肉体上的纵欲支配不了灵魂,躯壳只是载体。
浮沉……飘渺的人生。
然后她被那个人联系上了。
寄宿学校里有教堂。
在某一天,走进来了他。戴着白色面具的,穿着神袍,长长的金发蜿蜒如漂亮的金穗。
“或许,”那个人开口,是法语,
“你认识林加栗么?”
罗简安停下脚步,转过去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