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罗简安睡过吗?”
“没有!!!!”
医务处内,一时安安静静。
甚至,在这一刻,我都能听到最后一句话那两个字的回声,缓慢地,在这个并不大的空间内震荡。
门板震了一下。
隔着床帘,陆池小小地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贺枕流,他手掌撑桌,那张漂亮的脸因为震惊、不解,和愤怒,此时都咬牙切齿,连带着眼下擦伤的那道血痕都飞扬了起来,深刻地表达主人的抓狂。
我想了想,先准备安慰他顺下毛:“你刚打了一架,先不要情绪这么激动。”
贺枕流:“我不是激动,我是怒……”
我:“好好,第一,你不是拽,你是愤怒。第二,你不叫喂,你叫……”
我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贺枕流:“……”
我觉得看表情他现在想把我杀了的心都有了。
但是我也能理解。
奸夫淫妇被人发现的时候,是会恼羞成怒的。
但我现在想的问题很复杂。
我在想怎么做这个奸夫。
“你过来点。”我说。
“什么?”
“你过来一点。”我很耐心。
见贺枕流还是愣在那儿没动,脑袋这么想着事情,我的身体先自发地动了。
桌子有点碍事,我直接站起来,手一撑桌面,坐上了桌子。
贺枕流看着我的动作,他下意识微微后仰,眼眸睁大:“你做什么……”
“给你消毒。”我的嘴回答地很简洁。
手上的动作也很简洁,我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凑近了点,直接就蹭上了他脸上的伤口。
他轻嘶了一声。
“别动。”
为了固定他,我一只手绕过了他的后脑,抬高了他的下颌,按着他的头让他抬着头面对我的视线。
贺枕流睫毛抖了一下,脸上慢慢地染上了点红,他起初眼神有些躲闪,但又撩起眼来瞪我,看上去……艳若桃花。
连脸上淡色的小痣都微红起来。
……日了他大爷的。当我用艳若桃花这四个字形容一个男alpha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自己脑袋有点不对劲了。
我很唾弃我的大脑,但是我没有办法唾弃我追求真实与爱与美的眼睛。
现在的我,很像一个勾引朋友妻的坏人,改天就能拿着工具箱上门给人修水管。
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自责,和一股深深的悲凉。
自责,是因为我居然背着我亲爱的朋友,调戏她的心上人。虽然他们还没有睡过,但这也不能改变他们可能是一对的事实。
而悲凉,是因为就在刚刚贺枕流抬眼睨我的那一瞬间,我认清了一件残酷的事情:
林加栗!你下贱。
你馋贺枕
流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