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摇了摇头,声音低哑道:“我无事,别为我担心。”
沈晗霜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皇后的额头,柔声道:“高热已经退了,娘娘还有何处觉得难受吗?”
“就是觉得有些累,浑身乏得很,”皇后顿了顿,神色无奈道,“腹中还有些饥饿。”
“嬷嬷说娘娘自昨晚起便水米未进,肯定会饿。”
沈晗霜抬首看向屋内的另一名侍女,吩咐道:“去备一些好克化的饭菜送来。”
“奴婢遵命。”
见皇后想坐起身来,沈晗霜连忙扶了一把,又用枕头垫在她身后,好让她靠着舒服些。
皇后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沈晗霜将放在不远处的一件披风拿过来搭在皇后身前,又掖了掖锦被,以免皇后见了风。
一旁的嬷嬷温声说:“还是沈
姑娘贴心细致。”
皇后仍然虚弱,却还是笑了笑,说道:“谁都比不过她的。”
“都是民女应该做的。”沈晗霜柔声道。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沈晗霜便让出位置,让太医仔细为皇后诊了脉。
“高热已退,娘娘再服几副药,几日后便会好了。
太医恭敬道。
侍女送来了斋饭,沈晗霜又让太医去看了看,问:“其中可有娘娘不能吃的东西?”
太医一一察看过后才说:“沈姑娘放心,并无。”
“你先退下吧。”皇后声音沙哑地吩咐道。
“微臣告退。”太医躬身离开了寮房。
待嬷嬷用银针试过斋饭,皇后便简单用了些饭菜。
沈晗霜一直陪在旁边。
待皇后用过饭,歇了会儿l,沈晗霜又端起温热的汤药递到她面前,服侍皇后喝了药。
皇后似是慢慢从重病中缓了过来,看着没有那么虚弱了,说话时的气力也足了一些。
“娘娘还得好生将养着。太医叮嘱了,娘娘的心绪不能过于起伏,大悲大喜或是过于忧虑都不可。”沈晗霜面露关切道。
闻言,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也不愿如此,可我昨夜收到了陛下命人送来的信,实在是被气着了。”
话已经说到这里,沈晗霜知道皇后会继续往下,便安静地听着。
“陛下在信上说,我朝新帝即位,北达国不仅有意派使臣来访,还想嫁一位公主来和亲,以缓和两国之间的关系。”
皇后气郁道:“北达国与我国交战多年,矛盾颇深,如今说想把公主送来和亲,谁看不出其中的狼子野心?可偏偏眼下国库空虚,不是打仗的时候,宜和不宜战。”
“我和陛下都不愿让任何一个儿l子娶外邦女子。可皇室子女的婚事,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受太多桎梏。”皇后眉间紧蹙,似是无比忧虑。
皇后仿佛实在没了法子,向沈晗霜征求意见:“晗霜,你觉得此事该如何?”
沈晗霜垂眸道:“此为国事,民女不敢妄议。”
“这是国事,却也是家事。”皇后温声道。
“那位公主要比祝寻大上几岁,若两国真要和亲,按年纪,陛下或许会让隐洲纳了她。”
“太子妃便是将来的皇后,这个位置绝不能让外邦女子来坐。到时陛下应会让隐洲纳她为侧妃。”
皇后握着沈晗霜的手,语重心长道:“若你与隐洲有意重新结为夫妻,一定要赶在两国议定和亲事宜之前,或许还能阻止此事。”
“我昨夜听人说,你昨日与隐洲见过面,可是将彼此的心意说开了?”
昨日断云的马车光明正大地等在明府外,还将她接出了城,沈晗霜并不意外皇后会得知此事。
但还不清楚皇后今日以此事试探她是何用意,沈晗霜便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一旁的嬷嬷倒是面带笑意地开了口:“
殿下还亲自雕了一支簪子送与沈姑娘呢。娘娘今日是没瞧见,殿下与姑娘站在一处时,一对璧人似的,好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