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得来沈鸫言的淡淡应声后,耿秘书也没多说什么,就这样目送着自家老板往主卧迈去的背影。
葛烟在有人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便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的困意接连又冒了上来。
她就这样迈出去,势必要经过那些人。
但她刚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还不想彻彻底底地从这样的舒适中脱身。
像是猎人来临的后遗症,哪怕在冬眠也仍是竖起绒毛裹住小肚皮,时刻都准备着溜远的小狐狸。
葛烟心中冥冥,稍稍摆开被褥抬眸看过去。
心神松懈开来后,原本埋在被子里的呼吸轻轻浅浅间酝酿出热意。
没多久就过来轻敲了门,再次将沈鸫言唤走。
葛烟听了当即犯了难,“那……他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她说这话时音调低低的,嗓音几乎是呵出来,掺着凝着的香。
很浅,却根本挡不住那几乎是绽开来的殊色。
“他们会议完成了才能走。”沈鸫言收回视线。
“如果你实在很困,再睡就是。”
“那要是真得明天……我接下来怎么办?”她着实有些担忧。
绯色已然是抵挡不住,慢慢爬上脸颊。
而不比上次的沙发,这次是睡在总统套房还不够,她直接躺在了套房主卧里的主床--上。
对方似是觉得不可置信,“我听耿秘书说你刚谈妥了一笔挺大的单,之前忙我能理解,但你这清心寡欲的唐僧人设维持了这么多天,总该破破戒了吧?”
“你可以在这睡一晚。”
腰肢被轻轻揽住,膝弯也紧接着被有力地托住。
等等……!
葛烟油然一股大难逃生的庆幸来,连忙小幅度地朝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人跟过来。
尽力抑制住自己面颊上的羞赧和窘然,她闭了闭眼,刚要把不好意思那四个字说出口。
就这么直白,明晃晃,且不给予缓冲地出现在了眼前。
他还没扬起声控诉,耳边就在这时倏而传来疏冷的一声,“挂了。”
葛烟顺着小长廊亦步亦趋往来时的路走。
沈鸫言不知听到什么,睇向她,“你很希望他们走?”
葛烟像是好奇宝宝,“那你们这个会议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
………?
两人一个躺,一个半站。
而葛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鸫言的缺席以及他刚才近乎纵容的话语。
此时此刻,他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提醒道,“沈总,待会儿可能特助办的人会过来,继续商讨以及核对之前的合同。”
她脑袋浮在了空中那般。
脸颊处还残留有睡醒时的痕迹,像一抹朱红的细毫润着掠过。
沈鸫言脚步放轻,几步便迈近。
这被褥间也有那种冽然的味道,像是融化过的雪,也像是滴露在杉树上的霜。
须臾,不知道想到什么,沈鸫言蓦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