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声轻咳,她未回话,这回睁眼,显然目光比先前清明了许多。?????
不知是一碗一碗灌下的汤药起了作用,还是小双的土法子入了体,好歹人是醒过来了,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颜色。
“陛下,药熬好了。”外有宫人隔着珠帘说道。
“送进来吧。”他说道。
小宫女入了门亦不敢抬眼,谁能想到,素来不近人的皇上此刻能将一个小宫女安在自己榻上,且自己还亲自在一旁守着。
“放在这,出去吧。”他示意手边小几。
宫人不敢多言,放下便轻步出去,顺手还将门关了个严实。
“既然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他身子微微挺起,说话时仍没有表情。
秦葶睡了一天一夜,她险些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后恍了好久,才想起身在何处。
又是一阵咳意袭来,身子沉重的厉害。
眼前那人有些不耐烦的低叹一声,而后将手臂朝她枕后探去,将人自榻前扶起。
这般一搂扶,方觉手边空也,榻上的人当是轻纱未挂。
他眉目一紧,目光正巧扫到床脚边,秦葶的衣物皆挂在角落里。
先前听那小双说过,将她前身后背皆以火酒擦洗,许正是那时才退了衣衫,还未来得及换上,亦或是为了发汗,不便着衫。
起来的瞬间,背后一空,秦葶如何能不知,她嗓子疼的厉害,挣扎着想要躺回去,谁知那人全然不顾,手上一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搂到身前,她的头正枕在何呈奕的肩上。
“别动,将药喝了。”平日一只手便能禁住的秦葶,更何况是在病中。
他一手揽住秦葶的肩,一手端起小几上的汤药来,汤药虽才送来,但是放到将温,这时喝着最好。
白瓷碗中浓色的汤汁散出让人作呕的味道,漫在秦葶面前,她忍不住拧了眉。
秦葶是素来不喜吃药的,自从前便是这样,一方面是舍不得花钱,一方面也是真的受不了它的滋味。
“若是不喝药,你怕这次活不过去。”说话仍是不好听,这时还不忘了吓。
这般一坐起,原本盖于肩上的锦被便开始往下滑落,正好搭在锁骨处,何呈奕有意用白瓷碗挡着自己的视线,将碗沿又往秦葶口边送了送,“快喝。”
不等她拒,药汁子已经沾在唇上,她只能被一口一口灌着,半口气也不喘。
这一碗,倒是比平日喝的都要快。
碗底见空,何呈奕这才将人放下。
复给她盖被时,指尖儿不慎扫上秦葶的锁骨,眼见着秦葶的眉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