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呈奕将目光别过去,只瞧着手边的空碗道:“既喝了药便再睡一会儿。”
秦葶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这样,余光瞧见自己的衣衫搭在架上,恼的厉害却无力回应。
好处是,她现在觉着要比先前要好多了。
先前病的厉害,她半梦半醒之前觉着似光着脚走在灼热的沙漠里,周边放眼一望皆是被日头烤灼的沙,干的冒烟,到处也找不到水,渴的她喉咙发疼。
这会儿汤药入口,秦葶的倦意再次袭来,眼皮不听使唤的垂下。
丝毫不知,此刻挺直了腰身背对着她坐于床榻边沿在想些什么。
那人一条腿弯起踩于脚踏上,一条腿伸直伸出去好远,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儿轻轻抿着,这是方才抱着秦葶的那只手,上头似还有她身上滚烫的温热。
灼人,亦灼心。
他的确是倦了,一夜未眠,两殿折腾。
起身将外袍退的只剩中衣,而后不管不顾的仰身躺下。
身侧锦褥一沉,秦葶再次睁眼,见旁边躺了个人,她心里一紧。
似有感,何呈奕半眯着眼转头望过去,二人的视线再次撞上,他眼中带着了然之意坏笑一声,“看什么看?”
秦葶喉咙不舒服,更懒得同他说话,干脆闭了眼不回话。
只是身上未有片纱,她有些慌。
好在那人没再有下一步,两个人就静静躺在榻上,齐齐昏睡过去。
秦葶那头传来隐隐的酒气,配着房里燃着的助眠香,反而让何呈奕的困意消了大半。
本来他料想的完美,待此稍眯片刻,再回华宵殿去。。。。。。。
可一闭上眼,便是手指尖儿上触动的那一角柔嫩。
忘魂,扰人。
闹的他心神不宁。
他闭着眼,以为自己睡了,实则身旁人轻浅的呼吸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艰难入眠一个时辰,睁开眼侧过头去,因秦葶病中,房内的碳烧的要比寻常更旺一些,秦葶的鼻尖儿处终沁了汗珠。
他侧过身去抬手拭她额头,久未见过的冰凉。
此刻,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发了汗,整个人的头脑便清醒了,秦葶睁开眼,感觉身上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