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垚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跟云逸玩闹分散胃中的饥饿感。
时光如飞轮,推着人向前走。夏毕秋至,秋去冬来。
畅月,朔日,子时。
纳兰昔垚诞下一女婴,纳兰知桉。
纳兰氏全族齐聚纳兰府,观摩族中长老给刚出生的婴儿洗礼。
全族男女老少皆是富贵泼天之人,此刻面对着这个未经人事的婴儿,眼里满是见到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的崇敬。
这是来自纳兰氏未来族长的血脉压制。
紫宵宫内,昭宁帝同司徒楠用着晚膳。
“伤怎么还没好?”昭宁帝看着司徒楠手腕上缠绕的布条问道。
“伤口愈合会发痒,臣总是控制不住去挠,所以愈合得慢些。”司徒楠回道。
昭宁帝是菊月回来的,司徒楠谎称放血治病,仍旧无法侍寝。
“母皇,父君这几日心情似乎格外好。”
昭宁帝听儿子这么一说,看向司徒楠道:“是有何喜事吗?”
司徒楠背后一凉,垂目道:“没什么喜事,就是感觉身子好些了……咳嗽也……好些了。”
“孤前些日子有些抽不开身,怠慢了爱君,还请爱君莫怪。”
“臣不敢。”
“母皇,听皇祖母说您要给外祖母升官,是真的吗?”
昭宁帝对着司徒楠道:“公孙大人年事已高,准备告老辞官,孤打算下月让你母亲接替大理寺卿之职。”
司徒楠有些愣神,昭宁帝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当年选官,你二哥已入了宫,本来你无须入宫了,可孤因为一己私心将你纳入了东宫。既然如此,那便放你哥哥出宫吧,他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毕竟是司徒氏的嫡系,做个续弦的正夫也不难。”
司徒楠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借低头揉眼的动作没让眼泪流出来:“谢陛下。”
今日是朔日,宫中一直以来都有条规定,皇帝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必须歇在凤君的寝宫中。
晚膳后,昭宁帝同司徒楠又说了会儿话,随后摆驾去了凤仪宫。
司徒楠目送着昭宁帝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钝痛。
平心而论,自他入宫后,眼前这个人一直都对他很好,在东宫的时候如此,如今成了皇帝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