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杜簿安对着?猫,明显是在和猫解释。
张仰青内心感动?。刚还说礼遥过敏,转眼间扯楚学姐做大旗,杜簿安莫不是怕礼遥多想?
真是好兄弟。
其?他两人表示理解,提前一天而已,都不是事儿。
他俩一人忙着?睡觉,一人忙着?继续游戏,双双把手?一挥,梦周公的梦周公,厮杀的接着?厮杀。
徒留宣止傻了眼,它的计划又被打乱了。
——明天它约了伯医生去医院看病。
它喵喵挣扎,表示抗议。
它也?是要被搬走的一部分,有没有人问过它的意见?
有的。
杜簿安看了过来。
人类不通喵语,宣止细声细气,指望着?人类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人类懂,但人类有意别开了视线,故作不知。
宣止放弃调教蠢笨的人类,自己转着?鬼点?子。
小猫晃晃脑袋,左右权衡。它自觉状态不错,看病不再?迫在眉睫,或许它可以半夜溜走,去家属院给伯医生留个字条,此事稍后再?议。
在宿舍的最后一夜。
杜簿安目不斜视地抱着?宣止上?了床。
宣止一对儿鸳鸯眼飘来飘去,它发现人类耳朵根是红的,像第一次和人形的自己同床共枕一样红。
杜簿安把猫塞进?被子里,自己面对着?墙,只弓着?身子圈出一小块地盘供猫活动?。那一圈不大,容不得宣止舒展。
人类的手?臂横在小猫身上?,沉得厉害,以肉体凡胎打造出最坚实的牢笼。
宣止没放在心上?,还在翻滚着?撒娇。
反正以杜簿安的睡眠质量,逃脱易如反掌。
——前提是杜簿安睡得着?。
凌晨三点?半,宣止第四次往出爬。
都说猫是液体,但今晚的杜簿安是世界上?最严密的容器。宣止稍有风吹草动?,杜簿安的大手?如影随形地压了下来。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杜簿安在睡梦中含混地安抚小猫,松松垮垮地搭在小猫身上?。宣止越狱经验丰富,只需再?等一会儿,人类进?入深度睡眠,宣止擦着?缝隙就能溜出被子。
可它今天等了无数个一会儿,等到天际泛白,等到杜鹃报晓。宣止屡屡以为他睡了,准备进?行些不法行动?时,杜簿安就会准确无误地把它猫猫祟祟的脑袋按回去。
晨光把深蓝的窗帘映成?浅青色,小猫撑不住了。
它倒头就睡。
杜簿安睁开眼睛,唇角勾起莫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