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脖子,白皙皮肤下蛰伏的青筋暴起。“呃!”那身影犹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齐晟看清眼前的人后甚至忘了挣扎。池州渡嘴角带血,身上的青衣都被染成了红衣,眼底猩红,饱含冷意地望着他。“你去哪”他低声喃喃,手上的力道不断缩紧。“不咳松手!”齐晟这才回过神来,窒息之下死死扒住他的手,想开口解释却又无从说起,只得憋屈地试图让其松手。熟悉的束缚感传来,仿佛灵魂被一双手攥紧,他的手脚开始发软。熟悉的气息化作一阵阵冷意侵蚀他的感官。齐晟眼神迷蒙起来,意识堕入黑暗的前一刻,耳边传来一声低语。“你跑不掉。”-意识重回之际,犹如溺水之人猛地浮出水面。窒息濒死的滋味仿佛还残留着。齐晟惊醒后,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眼中的迷蒙散去后,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对。手脚软绵无力,连偏头都费劲,齐晟咬了咬牙挣扎着,试图起身。身侧冷不丁传来一声。“醒了?”齐晟动作一僵,紧接着就被人摆正了身子,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切。自己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地上,被红绳捆着,毫无生气地垂着头,他肩膀上放着一个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小木偶,正直勾勾地朝这里看过来,那空洞的模样有些阴森。齐晟抿唇望向池州渡。这一看,他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脚底蔓延到心头。青衣被血色浸染,几乎瞧不出原来的模样,池州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干涸的血迹,眼神也不似以往平静温和,森冷地注视着他。齐晟瞬间紧绷起来,目光下意识寻找对方身上是否有伤痕。可就在这时,池州渡忽然轻笑一声,那模样比平时更加美艳,却也格外陌生。“感觉如何?”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齐晟,“还跑吗?”他方才极其恶劣地挑选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布娃娃,将齐晟奄奄一息的魂魄装了进去,浅金色的灵光芒微弱,没什么精神。齐晟被这冷漠的眼神看得一怔,像是被什么噎住似的,慢半拍地错开视线。心底传来莫名的不安与难受。“你他娘的……”“嗯?”池州渡漫不经心地应和一声,紧接着伸手将其握在手心把玩起来。“池州渡。”布娃娃动了动小小的胳膊,咬着牙的嗓音里透露出几分真情实感的不爽。“你有种,就放我出去。”那会儿鬼迷心窍的担心是他齐晟这辈子做的最多余也是最错误的事情。池州渡闻言动作一僵,手上的力道微微收紧,齐晟从他脸上看出了极其明显的阴沉。他心中当即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瞬。一旁的衣柜忽然被打开,一个红衣女人不疾不徐地从中走出。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时,齐晟傻了片刻。红衣执剑,眉心点纹,一如初见。可他再度与那双眼睛四目相对时,心底却无法掀起波澜。似乎,少了最为令他心动的
齐晟尚未来及细想,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红光。池州渡垂眼望着齐晟,见他目光专注,眼底最后一丝耐心也被阴冷取而代之。心底似乎结了冰霜,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抬手。傀丝破空而出,带着他的气息,朝玄九的眉心而去。在傀丝与玄九相碰的一瞬,外界的喧嚣陡然褪去。白皙的肌肤攀上细红的裂纹,玄九犹如精致的瓷器,在某一刻突然碎裂开来,血肉模糊,化作一阵血雾。浓郁的血腥气息拂过鼻尖,若非屋中四溅的血迹,任谁都会觉得是一场噩梦。齐晟完全来不及反应,他只记得眼前看见的最后一幕。恍惚中,玄九的面容多了几分俊朗,黯淡的双眸也落入几缕烛光。那红衣变了模样,与青色相融,与整日将他抱在怀中的人重叠在一起。“玄九即是我。”他脑中想起了池州渡的话,一直困扰他的东西渐渐消退。而所有的一切也在此时戛然而止。齐晟眼睁睁看着对方化作一团血雾。那望向自己时专注的目光,温暖的大手,给他安心的怀抱分明是红衣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在他眼中化作青衣的影子。而这些,此刻统统消失了。嗅到浓郁的血腥味,齐晟浑身一颤,下意识挪动着无力的手脚往前爬去。那动作有些狼狈,中途被一只手狠狠按住。齐晟愣愣望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衣裳,旋即有人将他举到眼前。“齐晟。”池州渡攥着他,眼神里藏着悲伤与偏执,低声喃喃。“一直以来都是我。”熟悉的面容回到眼前,齐晟的眼神慢慢聚拢,望着他好一会儿没出声,只觉得脑中那根紧绷到即将断裂的弦慢慢松懈。他轻轻松了口气,半天缓不过劲来。两人间沉默很久,直到一滴晶莹落到布娃娃的脸上。池州渡垂下眼,轻声呢喃。“一直以来都是我,为什么你只能看见它?”齐晟从未给过池州渡回应,这一次他也没有期待对方回应。但没关系,那并不重要。池州渡眼神冷得可怕,血色遮掩了他后颈洇出的血迹,他缓缓抬眼望向那个丑陋的娃娃。他不想杀齐晟,但突然。小布娃娃动了动手,摸摸池州渡的脸。“我知道是你。”齐晟眼中还残留着几分心有余悸,无奈道。“别哭了,以后只有你。”某人的声音有点别扭。“我心悦你”齐晟看清池州渡的脸后轻轻松了口气,他方才有一瞬竟将玄九看成了池州渡。他本不想开口,但看见对方垂眼间落下的晶莹时,还是鬼使神差的抬手。原本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干干净净,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今日也不知为何弄得如此狼狈。人的心软是一瞬间。一直强撑着的壁垒轰然倒塌,在旁人无法触及的地方,被刻意忽略的情绪如滚滚巨浪将他淹没。覆水难收。就像是牢牢握在手中的杯子,他心里清楚这里头装着不能被旁人知晓的东西。但最终还是一时不察没拿稳摔落在地,那也怪不得旁人。只怪他自己先乱了方寸。齐晟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