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想着等这两日忙完,他便亲自送旨去宁州,再将人接回来。
可他是这般想的,偏偏嘉惠帝这两日身子又?不好?,病了一场,奏文堆积如山,他从早上忙到夜里。
内阁首辅被贬,五皇子被禁,那?些?在暗处的人动乱不安,需要防着他们?生事,另一边官员员调任贬升都需等着处理,而最麻烦的莫过于香典司那?一摊子事。
赵六郎临时担任香典司指挥使,但陈戟留下的人要酌情处理,哪些?人朝堂官员有接触牵连的也?尚未查出?来,只有查细了,才能彻底清除余党。
可周沅却道:“此事先不急,先将大理寺与都察院文书?上批了的,该修正的先修正过来,保障香料供应。”
赵六郎称是,跟着合对了一会?儿文书?,便不知不觉便到了晌午。
见周沅这会?儿急着处理奏文与政事连早午膳都顾不上用,觉得?奇怪。
“殿下是受了什么刺激吗?”赵六郎突然闲话?道,“眼下与荣国公的婚事也?退了,你与苏姑娘之间怎么就没有后续了?”
周沅埋头继续批文。
予良在旁边瞧了赵六郎一眼,朝他招手。
赵六郎附耳过去一阵,然后失笑道:“殿下还是不够用心,要不然岂会?察觉不到苏姑娘是何心思?何况啊,这男女之事不比朝堂之事,算是算不好?的……”
“臣觉得?感情这事就是要趁早,不宜拖延。殿下以为的周全,对于苏姑娘那?样心思玲珑的女子来说,便会?觉得?是隔阂。”
赵六郎突然就老夫子上身,一通说教,还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周沅瞥他:“你要是觉得?闲,就去寻香料,种秧苗。”
“哦,不乐意听了。”
赵六郎死猪不怕开水烫,嘻嘻笑了一句:“虽然臣也?尚是孤寡一个?,但是殿下可别给臣添事了,光是香典司的事都已经够头疼的了。”
周沅不理他。
赵六郎将手里的文书?放下,继续道:“不过臣听说,苏姑娘在宁州好?像有姓何的远亲,曾是苏姑娘母亲家的什么人,还挺有钱的,在宁州的名气数一数二。刚好?那?何家又?刚好?有个?适龄婚配的公子……”
周沅面色一顿,手中的朱笔未落,悬在那?。
忽然就想起当初苏悠确实与他说过,要去宁州嫁人,还要找个?有钱家的公子。
赵六郎见他这幅失神的表情,笑道:“原来殿下也?知道……那?如何是好?,可别给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