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籁楞了良久良久,久久不能反应过来,骆轻衣见这两人都十分憨傻,无奈地替她接过那枚玉镯,带在她的腕间,轻唔一声:“还挺合适。”
憨傻二人顿时红了脸。
周士深眼中的兴奋一刻都未曾消减过,只不过他着实不解:“那个……您是如何知道……在下心系与小籁的?”
骆轻衣睨了他一眼:“很难猜吗?你看家弟的眼神分明是厌恶失望到了极点,却不得不委屈难过地抓住他在药铺之中干活进,很显然,你也是担心家弟一直就这么荒废下去,误了你心中的姑娘。”
牧子忧假模假样地轻叹一声:“何苦如此啊。”
有时候人类的情感当真是奇怪又别扭,不像她与她家那只大狐狸,有爱便许,即便中间隔着难以言清的误会与血仇,只要两人心中有爱,一样能够羞羞地缠尾巴,挠痒痒。
在意外界的看法与因素,只不过是在给自己徒赠烦恼罢了。
唉,虽说大狐狸很乖很懂事,完全不用担心这一点。
只不过……他这有爱便许的媳妇似乎有点多啊。
更气人的是,他许爱的对象不是想轻衣这样柔软可爱完全让人恨不起来的,就是那个灵界完全撼动不得,拧不动大腿的妖尊大人。
头秃。
不行!
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然烦恼蹭蹭疯涨,她会愁得狐狸毛都掉秃的。
周士深讪讪一笑:“如此一看,的确是在下庸人自扰了。”他看向小籁,轻咳一声,道:“早知道,早就应当去骆家给你套麻袋抱走了,管他旁人说什么!”
小籁明眸闪烁,简直不敢直视他那逼人的目光。
但终究,还是一脸羞赧无声地拿起筷子,吃起了他亲手切好的烤羊。
“不好了!不好了,姓周的!你赶紧给我出来!大事不好了!”
然而,总有人喜欢大煞风景。
穿着一身尚未晾干儒衫服的少年,提着衣摆,沐着寒风而来,鼻尖冻得红红,满脸焦急地冲进药圃之中。
他目光四处环顾,分明看到了骆轻衣等人,却也无暇再顾,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周士深面前大嚷大叫道:
“药药她受伤了!她腿受伤了!可能会留下疤痕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畜生咬的!明日我就带毒药山药死这群畜生!该死!姓周的,把我们店里珍藏的那一瓶芙蓉玉生膏拿出来,药药现在一定很需要!”
小籁姑娘面方才洋溢出来的一点光彩,就在这大嚷大叫
之中渐渐熄灭。
周士深袖子中的拳头蓦然收紧,眼底的戾气再也深藏不住。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他目光含着关切的担忧,还有早起的一抹倦怠之意,整个人透着一种恹恹阴郁的气质,鼻子冻得通红,眼眶里还含着深浓的泪意。
骆云白有赖床睡回笼觉的习惯,他一般早晨醒的早,逼迫小籁服饰他用过早膳,好好过了一把少爷瘾,就又倒回去继续睡。
像今日这般清晨出现在药铺之中,一年难得一寻。
果然又是为了那个师药药……
周士深扭头看了骆轻衣一眼,却见她在低头品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心中的猛虎野兽顿时被释放出来。
骆云白被他眼底的狞色吓到了,不由小退一步,更搞笑的是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忘记讨好那个大小姐的执念,一只手还紧紧揪住周士深的领口。
嘭!
一声沉闷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