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寒冬已去,三月春风尽,四月桃花开,如今已是五月底,近炎夏之日了。
如今战事不急,匈奴那方已是自乱了阵脚,无力与大汉抗衡了。伊致斜失踪已有数月之余,匈奴众人皆是猜测伊致斜已经战死,那右谷蠡王更是恬不知耻的自立为王,如今匈奴内乱未平,右谷蠡王更是派人送来了降和书,表示愿与大汉重修旧好。
刘彻当时便嗤笑来使“可还要公主和亲?”他还记得当年那匈奴嚣张的很,竟是大殿之上不愿下跪。如今他还不是俯看尔等,不自量力。
那匈奴使者只被堵的哑口无言,垂着脑袋,任由羞辱。
卫子夫早些年拜了东方朔为师,自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只拿那下棋来说,便是大有长进。
此刻正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颗白子,棋盘上赫然是一盘生死局,眼见着快要到了收关处,刘彻浅浅的笑着,见着卫子夫一脸犯难,悠闲的吹开茶沫,眉眼带笑的微微垂了下去,轻抿了一口。只听“叮”的一声,是落字的声音,抬眸看去,心想着这棋面上的局儿,自己是摆明赢定了的。却一下子撞见了一双清澈的水眸,微微的泛着笑意,宽厚的左手正扶着卫子夫犹豫不决的右手,将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的某处,刘彻却是未及去看,只痴痴的看了那人。
卫子夫撇了眉眼,不着痕迹的轻咳了一声,心下却是泛了酸“还是卫青的棋艺好,这一来便知道该下在何处,臣妾真是对不过皇上。”
刘彻“哈哈”的笑了“卫青,可不带你这么帮忖自家人的啊,连盘棋都不高兴让朕赢了你姐姐不是?”刘彻心情很是不错的半开玩笑的说道。
“卫青怎敢……”卫青还未说完,那响亮而又清脆的嗓音便就抢先说道“皇上怎这般说呢,您是去病的姨父,舅舅是去病的舅舅,按理说,皇上您该唤舅舅一声姐夫,而舅舅又该唤您一声姐夫,这么说,咱不都是一家子么?”那霍去病胡乱的说着,什么谁是谁的姐夫,直叫人乱了脑子。
“呵,去病也来了啊,朕可许久未见你了。”这小子,就一张嘴厉害,什么时候也该拔拔牙了。
“臣叩见吾皇万岁,娘娘千岁。”忽的霍去病却是一本正经的行了个礼,直惹的刘彻“哈哈”的捧腹大笑。
“哈哈,卫青啊,你这外甥葫芦里又是在买了什么药啊。”
“这,臣也不清楚,陛下您得问他自己。”卫青摇了摇头,霍去病这隔三差五的做些个事,捣些个乱,他才猜不到这霍去病又买了什么药。
“依臣妾看啊,这小子定又是有求与人了。”卫子夫温柔的笑了笑说道。
霍去病立马展露笑颜“姨娘就是冰雪聪明,可不是吗,无事不登三宝殿,去病这不是有求于皇上吗。”霍去病腆着张脸皮,笑呵呵的说道。
卫青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这人非要跟自己一同进宫了。
“噢?竟也有你霍去病要有求与人的时候了,朕倒是很好奇,你要朕帮你些什么?”刘彻挑了挑眉说道。
霍去病呲了呲牙“那对皇上来说肯定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而已,不,是举手口之劳,只要皇上您动动嘴皮子就好了。”
“呵,朕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包括,要了你的命。”刘彻忽然严肃了脸孔,吓的卫子夫与卫青顿时一愣,只要那霍去病变了变脸色,便又镇定的厚着脸皮“去病的命又不值钱,皇上要来作甚。”
“哈哈哈,你这小猴孙。”刘彻本就是故意吓唬他的,就是要看看这霍去病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皇上英明。”
“行了,别给朕戴高帽了,说吧,什么事?”刘彻干脆扔下手中的棋子,让人收了期盼,又添了杯清茶说道。
“嘿嘿,皇上,可否借您宫里的‘天山雪莲’一用?”霍去病大言不惭的说道,只险些让刘彻还未咽入喉中的那口水儿一口气喷了出来。